“也是,”容雪澜将茶满上,“我却有一事要告知你。”
江寒聆的视线对上容雪澜,对方笑意盈盈,察觉不出破绽与算计。江寒聆暂时放下防备,提起好奇心等容雪澜说。
“大公主现在很伤心。”
“人之常情。”江寒聆兀然松懈,还以为容雪澜要说生死攸关的大事。“就是家里死了阿猫阿狗,也要难过一阵子。”
“这次不一样,”容雪澜说,“楼里唱歌弹曲的哪里配得了金枝玉叶的公主,即使收进府里做面首,皇上也少不了责怪。所以,公主违逆皇上,硬把那个弹曲的抬进了公主府。”
“他有何过人之处?”江寒聆疑惑道。
关键时刻容雪澜卖起了关子,拾起桌边的手炉,暖了会手,而后略带玩味道:“那人比你小一两岁,但神色间有三分你的风姿。”
大公主好美色,容貌冠绝都城的江寒聆怎么可能逃过,只因王爷庇佑,江寒聆才没被大公主强行收进府里。
江寒聆顿时尴尬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躲闪容雪澜灼热的视线,喃喃道:“天下竟有如此巧事。”
“能像你,才入了公主法眼,才保他荣华富贵,”容雪澜嘲讽般摇头,“可惜,可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替身,新鲜劲没过,人就死了。”
江寒聆有傲气,被当面调侃却不能发作,不能给王爷树敌。他涨红脸,生生忍下来。
“容兄,人各有命,强求不来。”江寒聆说得勉强,从牙关里挤出这些话。
“是啊。”容雪澜从壶中倒出最后一滴水,拂袖道,“时候不早了,容某身有要事,这些糕点若江公子不嫌弃就都带走吧。”
“恕不远送。”
容雪澜人一走,归无月他们立马从隔壁过来,发现江寒聆面露不虞。归无月连忙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江寒聆深呼吸一口气,平复道:“与大公主有关,我们回王府再说。”
得了江寒聆到都城的消息,身宫里的言肃微等不到晚上,驱车回府,待江寒聆再回王府时,言肃微已经在等他了。
月余未见,言肃微一个箭步上来,如若无人地牵起江寒聆的手,左摸摸右抱抱,眼里满是欣喜。
“我等你好久,管事说你出去了,去哪了?怎么不在府里等我?路上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晚到都城那么久。”
太多个问题,江寒聆被问得头晕脑胀,一个一个问题答:“与你分开后,我在途中遇到江府旧人,她托付给我两个孩子,我带着他们上路,中途换了马车,所以来晚了。回王府后,我猜你一时抽不开身,便带他们去街上逛了逛。”
“哦?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言肃微搂住江寒聆坐下,漫不经心问。
“你们过来拜见王爷。”江寒聆没直说,而是唤两人过来给王爷瞧上一瞧。
袁意真袁意殊规规矩矩地走到言肃微面前跪下,俯身双手着地行礼,异口同声:“草民参见王爷。”
“嗯。”言肃微权当江寒聆养两个小玩意解闷,余光都未曾沾他们身上。
管事这时上前,对江寒聆说:“客房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那你带他们过去吧。”江寒聆说。
目视两人离开,江寒聆抽回被握在言肃微手里的手,问道:“皇上现今是何情形?管事说你几乎从早到晚都在宫里。”
提到烦心处,言肃微的喜悦稍稍收敛,摇摇头道:“情况不妙,御医都看了,没法子。现下正到处寻医,人一茬一茬地往宫里送,就是不见好。”
“贵妃娘娘怎么说?”江寒聆想,贵妃日日侍奉皇上左右,对皇帝病情的了解肯定比他们多。
“早做准备吧。”言肃微情绪低沉,眼见父皇一天天衰弱,身为臣子也身为儿子,却束手无策,不由得感到心酸与难过。
话都到这份上了,江寒聆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懂得即将失去亲人的痛苦,起身将耷拉着的言肃微搂住,手掌抚在言肃微后脑勺,沉默不语。
“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唯有一声叹息。
归无月将马车交给马夫,叮嘱了几句,后脚进王府便看到江寒聆与言肃微紧紧抱在一块。江寒聆的眼睛异常温柔,言肃微是十分的依赖,彼此信任倚靠,归无月是彻头彻尾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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