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怎么身子不舒服也不说?一个人就那么出去了,得亏村头李大爷和他儿子好心把你背回来。等你好了,可要拿些东西去谢谢人家。”
玉娘虽然嘴上难掩埋怨之意,但还是把药碗递到裴冬行嘴边,作势就要喂她喝药,裴冬行接过碗来。
她不习惯别人喂她喝药。
“郎中说你连日赶路,寒气侵体,染了风寒,还有些水土不服,不过不打紧,好好休息就是了。这是刚抓的药,治风寒最有效,你先喝了,等会儿再睡一觉发发汗,就能痊愈了。我刚刚去镇上抓药时顺便买了些东西。昨日你来得着急,没有好好招待你,是我的疏忽,不过你放心,这次我准备足了,定然不让你在我这吃了苦去。”
裴冬行睡着了这一阵儿,玉娘倒是变得健谈起来了。
床边坐着的人还絮絮叨叨地说话:“亏你还是习武之人呢,这么瘦,许久没好好吃一顿饭了吧…”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裴冬行赶了这一个多月了路,风餐露宿,路程颠簸,三餐没个着落,有得吃也不定时,住在客栈时吃到的东西水准层次不齐,不瘦才怪。
碗里的药又黑又苦,散发出的味道攻击着裴冬行的鼻腔。
算了,良药苦口…
长痛不如短痛,裴冬行视死如归,一口将药全喝下去。刚放下碗,一颗包装精致的糖果便被放到棉被上。
“吃颗糖缓一缓吧。”
这糖是她在山上时常吃的品类。
裴冬行从小就顽皮,有时玩得出了一身汗,把外衣一脱就再也不管,少不了染上风寒。
生病了,她也不愿意喝药,阿姐千方百计地哄,各种威逼利诱,最后只能给她买了各式各样的糖来,挑到了这一款她最爱吃的。于是此后每次吃药或者裴冬行不听话时,阿姐都要拿着颗糖哄她。
可现在裴冬行不想吃糖,那颗糖被塞进了馨儿手中,等她醒来发现手里有好吃的,肯定开心坏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喜欢吃糖了。
喝了药,困劲儿上来,裴冬行又昏昏沉沉地睡下,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梦中,裴冬行又见到阿姐了。
不过这次并不是什么温馨的场景。她似乎犯了错,被阿姐关进冰冷的房子里,房子是石头垒的,里面没有蜡烛,唯一的光源来自墙上的小破窗。那小破窗距离地面足有两个裴冬行那么高,她逃不出去,也喊不出救命来…
正挣扎着,裴冬行忽觉一只手放到眉心处,缓缓揉开那一团疙瘩。
“冬行姐姐,快起来吃饭吧,娘亲给你炖了鸡汤呢。”
堂屋的小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看起来明显比早上的清粥小菜丰盛多了。
玉娘正在给两个孩子盛汤,两个孩子一人一只鸡腿,馨儿兴奋地拍手喊叫着:“吃肉了!”
裴冬行刚起床,没什么胃口,睡前喝的那碗苦药的味道还残留在她的口腔中。
她将鸡腿夹到馨儿碗里:“馨儿在长身体,要多吃肉,长壮了才能保护你娘。”
看见两个鸡腿的馨儿眼睛都亮了。
“馨儿,姐姐生病了,要好好补身体,听话,把姐姐的鸡腿还给她。”玉娘招呼着两个孩子坐下吃饭,自己也端起碗吃起来。
馨儿却盯着玉娘不说话,良久,才突然道:“娘,你今天怎么用左手吃饭?”
这话一出,不仅裴冬行,连玉娘自己都愣住了。她看了看拿筷子的左手,又看了看用纱布包起来的右手,举起来道:“你看,娘的右手受伤了,很痛,所以只能用左手吃饭。”
这个理由倒也合理,馨儿还小,自然不会想这么多。这会儿她的心全在碗里的两只大鸡腿上。
可裴冬行不一样。她边吃饭边思索着今早上吃饭时候的情形。那时候玉娘用的确实是右手。
一顿饭看下来,玉娘的左手也用得极顺。裴冬行倒真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左右手都用。
若是天生的,那很厉害了,可若是后天特地练就的…
那这人该有多无聊啊…
“我阿姐就是左撇子。”
没头没脑的,裴冬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阿姐?可我听说遇云宗裴宗主只有一个女儿啊?”
“阿姐从小带着我长大,可疼我了。”
许是玉娘对裴宗主的家世不感兴趣,她并没有接话,这个问题自然也没有继续下去。
裴冬行自找没趣,也不再试探,帮着玉娘将碗筷收拾了,就回房间休息。那药似乎有些副作用,让人变得嗜睡起来。
玉娘与馨儿的房间与裴冬行的正对着,中间只有一个不高的石磨阻隔。
今晚月亮极圆,亮银色的光洒了一地,即使没有灯光,在窗前也能清晰看到掌纹。
对面那屋已经灭了灯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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