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于牙山城遇袭,得知帝鸠未死,并见魔将身上涂有怪咒,弟子学浅,无法辨析是为何咒,只能复写部分,供宗主辨析。”
孟昭听莫子占这般说着,同时从芥子取出一沓巴掌大小的黄麻纸,将其凌于半空,在其上拆分复写了两份魔人身上的黑咒,不由讷讷道:“好厉害,这到底是怎么记住的……”
魔人动作那般迅捷,他别说是记住了,就连看清都十分勉强!
“那是!”名为代飞迭的小辈当即端出一副被光耀了门楣的神情,“启明师叔可是我们术、阵两方的天才!百年难遇的那种!自然是厉害的。”
“好了,记录个咒符都能被这般吹嘘,我不得飘到九霄云外,免了飞升途呀。”莫子占笑道。
“居然有这么容易的飞升法吗?”其中一刚入门没多久的小辈讷讷地上当。
“有的,只要再多吹几句,就可以把天外极光给吹下来,直接在这地方铺出一条七彩祥云梯,把我给接到神界去,让我能被封上‘嘚瑟神’的神籍。”
越说越夸张,那小辈总算反应过来,扁嘴控诉道:“小师叔祖……你蒙我。”
莫子占被他这模样逗得眉眼弯成了月牙,脸上的笑意如花,却看得一旁的孟昭不禁皱了眉。
星玄仙尊身殒不满三日,可这莫子占却一直是这副高兴样,嘴角始终挂着浅笑与人说闹,甚至打扮也是十分不妥。
尽管师徒间终无血缘关系,弟子在师长辞世后也不必着五服,但怎么也该心存悼念,也该穿得素净些,以示对亡者的尊重。
可莫子占却一身橙红,袖口金纹卷边,额饰腰佩一应俱全,既花哨又招摇,明媚得像是遭逢了天大的喜事,实在不像是恩师离世该有的样子。
甘朋义见了孟昭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嘴皮子一痒,就拉着他去角落,声音压得极低,说道:“我觉得师父说错了,星玄仙尊就是看那莫子占皮相好才收徒的吧,要我说,他们甚至可能有过那种修炼,所以关系才不好……”
星玄仙尊在世时,孤傲得无人不知。
他师姐春来仙尊门下有三位亲传、六位入室,但他却三百年来不曾允一人侍奉左右。
可谁又不想一争玄门第一人的首徒身份呢?
故而早年间,总有修士来十方神宗上演一出千里求师。
大抵是嫌来往攀扯的人太多,扰了清静,后来星玄仙尊设下一道名为「镜天阵」的奇阵,说唯有破此阵者,能为他的亲传。
消息方出,就有数百人前来试阵,结果皆是自取其辱。绝大多数修士连首层都难以弄懂,更别提破阵,一来二去,便少有人前来了,只当星玄仙尊压根没有收徒的心思。
直至三年前,他将门下入室弟子莫子占提为唯一的亲传。
这着实令当年破阵无望的众多修士倍感荒诞。
要知道,那时莫子占才入门不过七年,且几乎不在外走动。要让他们相信,一个身染魔气的小儿能在破开他们绞尽脑汁都未能明晰一二的奇阵,还不如让他们去信一些触犯禁忌的香艳传言,仿佛只要往仙尊那雪白衣角泼上脏水,就可以让他们显得没那么窝囊。
一来二去,就有了许多的传言。
“莫要胡言,”孟昭呵斥道,“你不见……”
“见什么?记图还能算本事?我们山下那村不也有人能过目不忘么,不还是庸才。而且我们方才这么多人,他都不敢追那魔将,哪像是有真本事的样子?要说称赞,谁对着外人不是一顿夸自家的,师父当着人面还说我刻苦呢……凡事空穴来风,那莫子占真要像他同门说得那般好,至于让这些个流言满天飞吗?”
孟昭并不认同,正欲开口说理,眼前就多了一道矮小的影子。
代飞迭站的位置本就离他们不远,耳朵又比旁人更伶俐些,早把这一通给听了进去,一时憋不住气,怒道:“你再乱说试试!”
见她这架势,甘朋义当即缩了脖子,怂道:“好,好,我不说了行吧。”
“不行!你道歉,跟启明师叔。”
孟昭也附和道:“去。”
这人都没听见,他去道个什么劲歉?
甘朋义不满地嘟囔道:“我不要,我说得又没错。”
“还没错?”代飞迭瞪圆了眼。
“就是没错!你看你师叔有一点守心丧的样子没?没有!他这样子,要不就是没心肝,记不得师长恩,要不就是仙尊待他压根就不好,让他记恨,又不能表现出来。你就说,得是什么事能让人恨到死也不原谅啊?”
“你还胡说!”代飞迭气得跺脚,手迅速比出一个诀,恨不得直接抽眼前人两下。
然而师长有训,词穷而施以拳脚是最下乘的做派。
她猛地把手收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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