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却是将江小米交给王叔后,拽着李玉娇急急入内,低声道:“咱们得速战速决,我可还蒙骗小米,我也是鬼。”
闻言李玉娇步伐随之快起来。
抱着孩子的王叔见状摇摇头,直接把小主子睡梦中都不安的模样给夫人一瞧,夫人保准信前世今生。
就在王叔感叹时,顾夫人端坐上首,瞧着江昱面色坚毅,比当年游学愣是要给七品小官当师爷还决然;比硬要娶商贾女还笃定的眼神,她反复深呼吸压住心中的火气,缓缓侧眸看向据闻恶毒的李玉娇。就见人怯怯不安,眉目流转,都是委屈两个字。
是翻来覆去,任凭她怎么审视都无法从人身上看出恶毒两个字。
客观而言,总结李玉娇过往种种言行,能说李玉娇是蠢货。
长长吁口气,顾夫人喝口精心泡制的菊花茶,去去火气。而后言简意赅发号施令:“你们两个都给我起来,跪地装柔弱没什么用,把事情交代清楚才重要。”
说完她点名道姓:“江昱,你给我从头到尾说一遍。若有半字虚假,你娘我明日便死!”
“娘!”江昱一听这话,急声开口,从江小米翻跟斗开始说。
李玉娇时不时附和、补充两句,边给说渴了的江昱倒茶。
瞧着这夫妇两像是转述新看的“话本”故事,就差连笔带划,顾夫人气得直接拎着壶给自己猛灌菊花茶。
等自己满肚子都是菊花的香气后,顾夫人听得江昱口吻还是偏李玉娇,眉头紧拧半晌。最终她哑着声,感受着唇齿间还留着菊花甘苦滋味,沉声道:“先查林家。若是证明翻船有人为迹象。那我们就火烧国公府,不给任何人留家底,假死离开。”
江昱瞪眼:“假死离开?”
“不然你跟靠战绩篡位的皇帝比聪明才智?还是跟满朝缺钱的贪官污吏比圆滑机警?”丝毫不客气的鄙夷自己亲儿子一眼,顾夫人侧眸看向李玉娇。见人面上虽带着震惊,却依旧如往常乖顺的模样,她唇畔张张合合半晌,最后语调艰涩:“给你脸上划一刀,我都下不了手。你也别琢磨给自己脸上一刀。丑了,我都找不到你优点了。”
闻言李玉娇反手摸了一把自己脸颊,吓得连连点头:“是,婆母。”
瞧着跟小兔子一样还有两分可怜巴巴,惹人怜惜的李玉娇,顾夫人只觉自己心里梗着的的气稍微疏了一口。
但杀意她还是有。
毕竟比起举家搬迁,提前下手杀死李玉娇这个能够撕开江家一道口子的人更容易。
“娘,我们就不惹您厌烦了,您照顾小米?”江昱察觉着亲娘眼底溢出的一丝狠厉之气,当即开口,话语还带着些央求:“您千万别说漏了嘴啊。我目前是鬼。”
“你当我傻?”顾夫人不耐挥挥手,示意自己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赶紧带着李玉娇滚蛋。
一炷香之后,顾夫人望着眉眼间露着忧愁的大胖孙子,拼命在心里自我告诫查清楚罪魁祸首才是要紧事。
掐死李玉娇容易,但没了李玉娇,也生不出这么可爱的大胖孙子啊。
带着李玉娇趴在窗下,江昱望着一动不动似望孙石的亲娘,低声对自家媳妇道:“瞅见了没?都说了老太太有孙万事足。”
李玉娇眼巴巴的看着顾夫人背影片刻,确定自己真瞧不见儿子了,她拽拽江昱衣摆,小声:“我们回去再对对词,我还是想抱抱小米。”
“好。”江昱拉着李玉娇,蹑手蹑脚带着人回主院。
收到大理寺最新铜锣战况的王叔一入垂花门,就见家主夫妇这颇具贼感的行动,无奈的摇摇头,自己一个转身躲闪开来。
相比较之下,还是老夫人更为靠谱。
腹诽着,王叔轻手轻脚进了房,抬手比划着昔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江家军的密语。
顾夫人眼皮狠狠一跳。
脑中空白片刻后,她低声命令:“盯着皇后以及承恩公府。”
皇帝白月光是谁,她不知道,从前也没听闻过。
但是李玉娇作为诰命,是被她逢年过节带进宫参拜皇后的。
哪怕江家无人在朝,参拜的时间极短。但因靠着祖宗规矩,她们婆媳两还是能够直接轿撵入宫到达坤宁宫,在偏殿坐定,等候皇后召见。
即便这期间或许有其他宫人撞见过李玉娇容颜,但见李玉娇时间最长,能够直视打量李玉娇仔细的还是只有皇后。
“李玉娇入大内,我怕人眉眼太过妩媚,都是让妆娘将柳叶眉画的粗些,凤眸勾勒成杏眼,连带腰肢都稍微垫了垫显得粗壮些。因此要分辨清楚到底是哪一幅妆容肖似所谓的帝王白月光。”
王叔听得这话立马应下,“老奴……”
话语一顿,他声音小了两分:“老奴忽然想起一个传闻,当今爱微服与民同乐。若是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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