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友越说越不带遮掩,徐庶不好直言提醒,忍不住咳嗽出声:他是知道孔明一旦过于忧心某事,话便会琐碎的习惯的。
诸葛亮这才抿了抿唇,收回了没说完的话。
一直沉默的崔钧,这时忽然开口了:“表看似雄踞一方,自以为趁二虎象征坐收那渔利,实则有厝火积薪之危而不自知。”
“论其资质,不过偏安一隅之庸主而已。”
说到这里,崔钧抬起眼帘,探究地盯着神色毫无波澜的虞临:“以子至鉴识之能,绝不难以分辨,却仍要投身其中。许另有远图?”
虞临答得不假思索:“自是因这荆地田土良沃,适宜耕种。”
对于刘表的资质,他的要求其实并不算高:只要能意识到劝农的重要性,再辅以及时择边站队一方、立下大功就好。
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刘表,并不似友人们悲观、一心认为对方无药可救。
虞临乐观地想:或许,刘表是内慧藏拙,以刘望之之事麻痹士林、也迷惑暗中窥探的敌人……实则的确自有打算,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的到来呢?
他在荆州住了这么久,越是清楚这边的农耕条件很是优越,就越不舍得因刘表而放弃此地离开。
在开发度远远不足的情况下,荆襄已然喂饱了那么多人口:足见其大有可为。
而且近年来荆州避难的人多,劳动力可谓空前充足。
只要能顺利得到荆州牧的支持,虞临真心认为,这片沃野可谓潜力无限。
兵因食足而强。
只要利用好这里的自然条件,确保后方粮草充足,再招兵买马,便大有机会问鼎天下——再不济,也能靠输送粮草,支援官渡交战某方的方式,保下自己和荆州百姓。
诸葛亮与徐庶听得忍俊不禁,崔钧的眼则一下直了。
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堪称精彩纷呈,也不知信还是没信。
虞临并未多做解释,他也没有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忽然改了话锋:“有言道‘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子至欲求眼见为实,亦是正理。”
崔钧多少摸索出了虞临在某些方面极其务实的性格特征,索性投其所好:“只是,诚如孔明先前所言,表好名轻才,子至固非恒人,表却无从得知。倘若贸然登门,难免受些怠慢,未免不美。”
他提议道:“不若,子至将名谒付我,再由我代呈于上?”
品味出向来怀闲云野鹤之志的崔钧的维护之意,诸葛亮与徐庶不由得对视一眼。
逢此四海分崩之时,多数世家子弟被迫远离故土,沦为天涯羁旅之士。
虞氏门庭似乎已然冷落,有颇具盛名的博陵崔氏之子崔钧亲自出面,代为转交木谒做保,总能叫刺史邸处的门客高看一分。
若是顺利,甚至可能寸步不出,只在家中高卧,也能得到礼辟。
虞临哪里知道,他们已经在背后给自己圆出了一个陈国或陈留虞氏子的背景,甚至已经对此深信不疑。
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崔钧的善意。
“多谢州平美意。”认真地考虑过后,虞临还是谢绝了:“只是,若刘荆州连屈尊接见且不愿,日后岂会用我所谏?如此资质,岂配为我主。”
他口吻平淡,却无处不透着股浑然天成的傲气。
无论是这话语还是态度,都正中诸葛亮的喜好。
“正当如此!”
他看向虞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见崔钧还想再劝,虞临只好将新学的典拿了出来:“况我明知州平怀抱德肥遁之志,又怎好扰鼋鼍于深渊?”
崔钧这下便不好说什么了。
见虞临心意已定,诸葛亮三人遂不再多劝。
只是在临出发前,虞临的木谒还是被他们设法要去一观。
崔钧嘴角微抽,尽可能委婉地提醒道:“子至这名谒,似乎写得过于简略了。”
只有姓名表字和简略的“问起居”也就罢了,怎么连重要的籍贯都忘了写?
徐庶也是眉头抽动,表情略微扭曲:“恐难叫刘使君见纳。”
——除非虞临亲自上门,有那身见者即知非凡的仪容做保,否则这名谒连幕府大门的仆役那关都难过去,更别说呈于刘表面前。
诸葛亮则道:“此书雄逸绝伦,足以应付刘表。”
徐庶的脸色有点发苦。
字的确写得好,可关键是,整份名谒上,也就剩这手字是出彩的了。
“唔?”
徐庶一怔。
由于虞临写于名谒上的字数实在少得可怜,他粗粗一扫,只觉得这手八分隶方笔峻整,颇有凝重严正的风骨。
现得孔明的高度评价,他再仔细端详品评,便察觉出了之前忽略了的一点。
他于书法一道虽不过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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