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知贞突然站起来,拖动双腿走下台阶,可那双腿二十年未曾有过知觉,眼下即便可以站立,却还是僵硬麻木的,仅仅一步便是让他吃力的不得了,整个人重心不稳,栽倒台阶下,摔得头破血流。
“贞儿。”
储山大喝一声,推开搀扶的人奔跑过去扶起储知贞,一边用手掌捂住额头的伤,一边痛哭流涕,对着同样受伤的鹤声说道:“鹤声,伯父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可你的怀疑都是无稽之谈啊。”
“无稽之谈?”鹤声杵着剑直起身,踉跄前行了两步后又腿软跪地,她垂着头苦笑起来,“那便请你父子二人认真解释一下,储知贞的腿究竟是怎么好的?”
“你只看到他可以站立起来,便认定他的腿疾完全治愈,却不知他仅仅只是能站起来而已。”
鹤声顿住,良久后才缓缓抬头,看向狼狈的储知贞。他眼下哪里还有半分天门宗少宗主的模样,到更像是落难街头,无辜又可怜的软弱书生。
“那……”
“我知道你遭受家破人亡的打击,内心定当痛苦不已,想要快些寻到真相,可是鹤声啊……”储山抢过话,神情哀恸,“你何必要伤贞儿的心呐?自你出事后,他日夜茶饭不思,盼你平安归来,而今你倒是真的归来了,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怀疑他,指责他,你这是要把他的一颗心给撕碎了丢在地上踩踏不成?”
“话又说回当初,我的确一直都在寻找能治他腿疾的能人和灵丹妙药,也不止一次登门向你爹求过接骨灵草,我知那灵草乃是缥缈峰至宝,轻易不能给出,你爹拒绝过我几次后,便也没再继续叨扰。”
“可是后来你爹主动找到我,说要用你和贞儿的婚事交换灵草。虽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就贞儿这么一个孩子,自是在询问过他的意见后才同意了这桩婚事,你爹也承诺,礼成后,待贞儿陪你回门那日,便将灵草亲自交到贞儿手中。”
“后来发生的事我不说你也清楚,婚事未成,那灵草也自当作罢了。”
说完,储山命人先将储知贞送回屋中疗伤。
偌大的宴台之下,来客听完这番话又开始交头接耳,有好事者突然开口:“原来这婚事背后竟藏着这样一层缘由啊,怪不得缥缈峰遭难,看来是连老天都看不惯你父女二人趁人之危,才不得已出手降下报应。”
“你闭嘴。”鹤声持剑起身,不过刚做出挥剑之姿,身子骨就跟快散架了一般,软绵又疼痛,迫使她跌跪回去。
眼看争执又起,储山忙制止:“还请诸位慎言。鹤声曾与我儿有婚事,婚事虽未成,但她在我心中依旧是准儿媳。”
他迈向鹤声,本要去搀扶她,却被一掌打开手,只得讪讪而笑,温声劝慰道:“鹤声莫要与伯父斗气了,你既回来了,那便安心住进天门宗,好好与贞儿相处,等到今年的修者比试大会结束,我便重新让人算个日子,风风光光办完你们的婚事。”
“少假惺惺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也跟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爹,看不起整个缥缈峰。天门宗的人何等高贵啊,岂是我这个在修仙界中人人诟病之人可高攀的?你之所以同意那桩不平等的婚事,不还是为了拿到灵草?”
说罢,她猛地推了储山一把,储山猝不及防往后跌跄。
“温鹤声,你真是不识好歹,储宗主好心收留你,还愿继续履行你与储少宗主的婚约,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敢出手推人,当真是目无尊长。”
“就是,储宗主,何必还对这样的白眼狼心慈?”
话音刚落,四守卫突然出招,鹤声毫无防备,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着又要吃亏了,一道白色光芒像弯月般从她侧方划出,直击四守卫。
一声哀嚎,四守卫纷纷倒地。
“凌掌门,你这是何意?”
稳了身形后,鹤声看到手持白玉笛的女子正向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握剑的男弟子和两名随行女弟子。
她向女子递去目光,女子却不接,而是从她身旁走过后,停留在大门口,背身说道:“挡了我的去路罢了。”
“哼,凌霜华,你当在场的诸位掌门人都是傻子吗?谁看不出你方才出手是在帮温鹤声。”
凌霜华侧身,目光轻飘飘略过说话的那人,冷声道:“你既笃定我是在帮她,我亦有口难辨,那便索性坐实吧。”
鹤声诧异回头,女子业已回身,正温和看她。
那支白玉笛着实熟悉。
凌霜华向她走来,手中玉笛转动,一丝清冷的气息飘然钻入她的身体,周身的疼痛感瞬时轻了不少。
“凌霜华,你这是要与整个修仙界作对吗?”
“我帮一人,便是与整个修仙界为敌了?尔等还真是会小题大做。”
不给那些人反驳的机会,她又看往储山:“若真心想帮一个人,又怎会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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