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希望,毛阿牛的背叛没有影响到你的心境。”
鹤声伸个懒腰,爽朗答道:“不会的。”
看到她舒展的笑意,玉光微微点头,又道:“赌坊密室里并没有任何有关伪神的蛛丝马迹,我猜测修道者死后,背后主使应当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放弃了宁家这颗棋子。那尊新塑的伪神像还在,你想过去看看吗?”
“去,现在就去。”
赌坊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已经被新上任的官给封了,二人使用隐身术进入密室中,鹤声围着那伪神像看了许久,随后拔出剑戳了戳泥身:“塑得也不怎么样嘛,泥都掉下来了。”
玉光笑了笑,退到后面去,留给她足够的空间。
鹤声举剑,凝出一道剑气一招便将那伪神像给劈了个稀巴烂。
剑入鞘,她心满意足:“好了,从此这里再也没有人供奉伪神了。”
下一程,鹤声让玉光带她去了宁宅。
宁父入狱后,宁家变得十分萧条冷清,入院的时候,她还瞧见几个丫鬟、仆人争抢家中剩下的,能够换钱的物什。
鹤声随意抓了个人问宁母和宁彩蝶在哪里,丫鬟忙着将东西放入囊中,草草给她指了个方向。
二人顺着方向找过去,在一扇门半开的庭院中,见到倚着桌脚席地而坐的宁母。
屋子里乱糟糟的,鹤声能够想到是她发了疯掀翻了整个屋子。她在一片糟乱中寻找宁彩蝶,终于在一个漆黑的角落,看到蜷缩着的小人儿。
鹤声只看了宁彩蝶几眼,对于这个曾经占有过她一魂,又彰显出她恶的那一面的小女孩,她的心终于生了几许波澜。
可怜吗?可怜。但她也很清楚,她不欠宁彩蝶的。
她问玉光:“能帮她吗?”
玉光道:“若她缺的那一魂仍在世间没有消散,我可以助她变回正常人的模样,若是散了,或者被别有用心之人炼化了,那我也无能为力。”
鹤声点头,起身走向宁母。
“我知道你没有疯。”
宁母缓缓抬头,目光里满是不屑。“你来做什么?看我们的笑话吗?”
“我没兴趣看你的笑话,只想来问问你,有关伪神像的背后,你都知道多少。”
“听听,多么的大逆不道啊,竟敢污蔑神是伪造的,哈哈哈哈……温鹤声,你天地不容。”
最后那一句,像极了诅咒,听得鹤声心肝俱颤。
她一个靠逆天大阵复活的人,的确有违天道。
玉光察觉到她的异常,信步上前,平静说道:“天地宽容,包罗万物,容得下你,也不会撇开她。”
宁母阴恻恻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听得前来送饭的丫鬟后背发毛,停在院中半霎不敢入内。
出了宁宅,鹤声觉得天光异常亮眼,她与玉光并肩同行,从落败的高门大宅走入喧嚣的尘世。
她抬头看这位行于凡世,身份成谜的高人,发现他的神情依旧平和,目光仍是那般深邃悠远。
天地宽容,包罗万物,他也是。
“姐姐。”
稚嫩的嗓音越过攒动的人群,使得鹤声骤然止步。
她回过头,看到热闹的街市中站着一位小孩,她记得,他是毛阿牛的儿子。
“姐姐。”小孩朝她奔来,将手中一串又红又甜的糖葫芦递给她,“送给你。”
鹤声迟疑地接过那串糖葫芦,试着摸了摸男孩浅短的头发。
“姐姐,谢谢你。”
“谢我?”
“嗯。”男孩回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母亲。
鹤声的目光转移,看到那夜站在昏黄的灯辉中,鼓足勇气想要放手一搏的妻子、母亲,今天她站在人海里,递来了诚挚的谢意。
鹤声冲她一笑,低头问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毛蛋。”
“毛蛋?”这名字还真是有些潦草,她看向玉光,“要不……你赐他一个好听的名字。”
“不赐。名字虽简,但这一生大有可为,走他自己的路就好,不必背负太多别人寄予的厚望。”
鹤声:“……取个名字而已,哪里有那么多的大道理?”
“你觉得他的名字难听,想给他取一个响亮又寓意极好的名字,像‘温鹤声’一样?”
“是啊,不可以吗?”
“你可以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何必在名字上较真?”
鹤声瞪眼,锤了下玉光的胳膊肘,不悦道:“那你何必跟我在这里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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