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顶上一阵疾风扑来,鹤声抬头,只见一个人被团成球般,吊在梁上。
她定睛看了刹那,惊呼道:“毛阿牛?!”
剑峰唰地对准宁母,鹤声眉头紧皱,握剑的指腹隐隐泛红:“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温姑娘让他来的吗?”
鹤声怔住。
昨夜毛阿牛的妻子追上她,告诉她愿意试着说服毛阿牛去指控金玉赌坊,只要鹤声保证能够保住他们一家的性命。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妇人,在孤寂的长夜里,用尽必生的勇气说她也想要搏上一搏,不是为了那个让全家陷入绝境的丈夫,而是为了孩子。
紧咬的牙关致使太阳穴有些酸胀,鹤声转动手腕,一掌推开身前的桌子,垫足而起,斩断绳子,接住毛阿牛。
她为毛阿牛松开绳子,见他满目惊恐,心中竟有些愧疚。
“抱歉,还是连累你们了。”
“说起来,我也想知道一个欠了赌债,还能侥幸活到第二日的赌鬼,到底想指认些什么?”宁母看向毛阿牛,见他狼狈又恐惧地猫进温鹤声身后,不禁勾出一抹诡谲的笑,“毛阿牛,你来说说看,我有什么罪?说对了,就免去你的赌债,说的不对,我可是要变本加厉讨要回来哦。”
毛阿牛瑟瑟发抖,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鹤声回头拍拍他的肩:“你别怕。”
“我——”毛阿牛抬头,看到鹤声目光温和,不由得落泪,“温姑娘,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下一瞬,鹤声的腰间传来剧烈的痛感,她的视线滞在毛阿牛那张布满泪痕的脸上,听到他一直在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鹤声缓缓低头,看到遗留在外的半截匕首,又不可置信地望向毛阿牛:“为什么?我救了你,你却要杀我?”
她很难过,不是因为刀子扎透身体很疼,而是因为自己无怨无悔也要救的人,悄无声息向她递来了刀子。
这就是背叛的滋味吗?真让人难受。
毛阿牛抖着双手摇头,嚎哭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走后她派人来抓走了我的家人,你若不死,我的妻还有孩子都会死。”
看到不住流血,面色渐渐泛白的鹤声,他扑通跪地,将头磕得咚咚作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看着我的妻子被卖进窑子,儿子被送进大宅子里做童仆。”
“温姑娘,我毛阿牛欠你的这辈子肯定还不了了,下辈子定为你当牛做马还今生欠的债。”
还债?鹤声嗤笑出声,泪珠子同时滴落进伤口,那可真是疼啊。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地看着毛阿牛忏悔。
这厢,宁母起身,朝着打手下令:“把她给我捉过来,我要让她跪在神像下赎罪。”
打手们再次涌来,拿棍的拿棍,持刀的持刀,鹤声紧紧捂住腹部,握着剑撑地而起,吃力道:“该赎罪的是你。”
声落,她猛地抽出匕首,鲜血如注,抛洒于空,掌中剑霍然甩出,迅速挥去一道剑气,掀翻靠前的打手们。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剩余的无数双窥伺的目光中,鹤声一手握剑,一手捂伤,顿向宁母,话却说给了身后人听。
“毛阿牛,如果重来一次,我温鹤声还是会选择救你们。今日也算是吃到了些许教训,明白了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是绝对正义的,无畏的,不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勇。”
“宁夫人,你我本来无仇无怨,皆因伪神像背后之人才有了因果,我不想劝你迷途知返,因为你早已病入膏肓。”
她突然止步,颤着手举起不悔剑,朝着身侧的人挥去,剑气远不如在玉光手中那般磅礴有力,却也足够在此时自保。
看着一波接一波倒下去的人,宁母抱着脑袋大喊:“起来啊,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废物,一群废物。”她左右相看,最后又搬起一把椅子朝鹤声砸去。
鹤声勉强直起身,双手握剑,在她将到之际蓄力一劈,椅子砰声炸裂开来,身后的人被余下的剑气震得飞了出去,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口中喃喃念叨着:“彩蝶,别怕,娘为你找到了最好的药……”
伤口撕裂,痛的鹤声青筋暴涨,咚地倒地蜷缩成一团。
喃喃自语的宁母忽然没声了,缓慢地抬起头看到痛的不能自拔的温鹤声,又咯咯笑起来。
她伸手够住桌腿,借力一点点朝鹤声的地方爬去,在爬过昏死的打手身旁时,摸到一把刀。她握着刀,洋溢着笑,继续朝前爬。
“哈哈哈哈,温鹤声,你还是会死,并且会死在我手上,我的彩蝶有救了,终于有救了。”
鹤声倒在地上,腰间伤口流出的血早已染红大片衣衫,她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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