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胜利就是胜利，她忽略背后妈妈的兴奋的尖叫，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旗帜。
***
自那场训练后，童霜明显察觉到某种微妙的变化。
之后无论是单人还是双人训练，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总是如影随形。
就连去给梧桐帮忙时，管家先生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给她糖果和微笑，取而代之的是礼貌而疏离的道谢。
最令人难以忽视的，是基裘那愈发炽热的目光
与此同时——她的三岁生日到了。
准确来说，是她和伊尔迷的生日。
***
揍敌客家向来对生日这类世俗的庆祝活动兴致缺缺。
但今天显然是个例外。
"头再抬起来一点，我亲爱的孩子们~"
基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电子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像摆弄人偶般同时为两个孩子梳理打扮，手指灵巧地在发丝间穿梭。
童霜困得眼皮直打架，却还是顺从地仰起脸，感受着钻石发卡刺入发丝的冰凉触感。
余光里，她看见伊尔迷像个精致的木偶般站着。
绝对是在发呆，童霜做下结论。
他黑曜石般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任由母亲在他领口系上领带。
两人的视线在梳妆镜中相遇，默契地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这是他们在这个家里为数不多的默契时刻。
"好了！"基裘后退两步，电子眼疯狂转动，"完美！我的小公主和小王子！"
童霜低头看着自己繁复的蕾丝裙装，层层叠叠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伊尔迷的黑色礼服则缀满暗纹，在灯光下泛着光泽，与他苍白的肤色形成对比。
"妈妈，"伊尔迷突然开口，声音平板得像电子合成音，"可以拆礼物了吗？"
"当然可以了，寿星们。"基裘笑着牵起他们的手，蕾丝手套的触感让童霜想起蜘蛛的丝网。
餐厅里，爸爸端坐在主位，银发在烛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爷爷沉默着，瞳孔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家人们都到齐了。
餐桌中央的三层蛋糕装饰着精致的糖霜和玫瑰。
"许个愿吧，孩子们。"基裘的声音甜得发腻。
童霜闭上眼睛，假装没看见伊尔迷直接切蛋糕的动作。
她许了一个最普通的愿望：希望以后每一次的生日都能像今天一样度过。
***
"妈妈？"
童霜眨了眨惺忪的睡眼，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她恍惚间回到了极乐教的莲花座。
那时她总是跪坐在鎏金佛龛旁，看着童磨大人用温柔的语调对信徒们说话。
束缚带勒进手腕的疼痛将她拉回现实。
这不是极乐教的殿堂，而是揍敌客家阴冷的刑讯室。
视线下移——这是一把造型古怪的椅子，扶手上布满细小的电极贴片，椅背延伸出的金属头箍正轻轻抵着她的太阳穴。
电光火石间，书中看过的画面闪过脑海。
这是电椅，某些国家惩罚囚犯的刑具，但因为违反人道主义，现在只在部分小国家才存在。
童霜的呼吸骤然急促，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在生日宴后靠在沙发上小憩...
"小霜醒啦？"
甜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基裘站在控制台前，苍白的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
她纤细的手指正爱抚着某个红色按钮，蕾丝袖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极了蜘蛛在玩弄落入网中的猎物。
"放心哦，不会很疼的~"基裘的语调像是在哄孩子吃糖，"妈妈计算过电流强度了，绝对不会留下后遗症呢。"
童霜的喉咙发紧。
她下意识挣动身体，皮革束缚带却纹丝不动。
金属头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移位，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毒蛇的鳞片。
"等、等等！"童霜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调，"为什么突然要——"
咔嗒。
按钮按下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世界在瞬间变成纯白。
电流袭来的瞬间，童霜在剧痛中看见走马灯般的画面交叉出现。
琴叶用木勺搅着味噌汤，伊之助趴在她背上咿咿呀呀地学说话；基裘用精致的指甲划过训练计划表，伊尔迷在安静地擦拭刀具。
两个世界在她脑中疯狂旋转，哪边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但很快，她就没机会思考了。
过万伏特的电流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每一寸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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