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昨晚的三条热搜,孟逾白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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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鸢回自己的东厢房收拾东西,刚打开行李箱就接到了孟南洲的电话。
他明显刚睡醒,语气十分着急。
“鸢鸢,爷爷给我打电话干嘛呀,我都不敢回他。”
“没事,让你送我回学校呢。”
孟南洲这才想起陆知鸢今天开学,“对不起啊,鸢鸢,你走之后,我们玩到三点多,我这才睡了几个小时,实在起不来,你让丁叔送你吧,对不起对不起......”
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陆知鸢也不生气。
“我没事,你还是想想怎么跟爷爷交代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对于自己这位有婚约的“未婚夫”。陆知鸢实在生不出什么别的心思,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每一任女朋友她几乎都知道,他干的每一件荒唐事她也都知情。
比起情侣,他们更像兄妹。
可是,孟爷爷并不知情。
老爷子一力撮合他们,陆知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将这残酷的现实告诉老人。
约莫半小时后,陆知鸢收拾好了东西,回到正屋跟孟爷爷道别。
“爷爷,我走啦。”
陆知鸢喊了声,见屋里没人,又往东耳房走。
孟莫时正坐在书案前作画,画的正是早晨的景色——白雪红梅。
老爷子擅长国画,小的时候,没少给陆知鸢指导。
她站在一旁欣赏一番,感叹道:“爷爷,您这笔力一点都不减当年,我看啊,央美不把您返聘回去当客座教授是他们的损失。”
孟莫时放下笔,嘴里说着谦虚的话,心里却很受用。
“鸢鸢,要是你继续在央美读研,我老头子还能考虑一下,既然你说什么都不肯继续读,我才不去当什么客座教授呢。”
说起读研,陆知鸢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她今年大四,面临毕业,班里差不多一多半的同学选择继续读研,只有陆知鸢自己是铁了心参加工作。
老爷子想不通,为这事,祖孙俩谈了好几次。
陆知鸢只说读了这么多年书,不想再读,想早点投身职场,换个环境。
其实,她没说实话。
从十二岁那年到孟家,整整十年,她学的又是最烧钱的油画,不知道花了孟家多少钱,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好不容易毕业,只想尽快实现经济独立。
老爷子见小姑娘不说话,只好转移话题。
“对了,你稍微等等,反正到你们学校就算堵车有一个小时也到了,我喊了钟二回来,让她去送你。”
老爷子口中的钟二她是知道的,几年前是爷爷的司机,后来孟逾白回国接手家族企业,就被指派去给他开车了。
钟叔为人和善,总是笑眯眯的,陆知鸢刚来的时候,都是他开车送她上下学,这一送就是六年。
既然孟莫时已经做了安排,陆知鸢不好再拒绝。
祖孙俩一边作画,一边等着司机过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老爷子的红梅已经上了色,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陆知鸢蹦跳着出门迎接,心里盘算着,从春节起还没见过钟叔,怪想他的,待会儿要先跟他拜年,讨个吉利。
正厅里开着地暖,温暖如春,陆知鸢只穿了件奶白色的斗篷披肩,下面是一件黑色的掐腰A字裙,外衣都没罩就迎了出去。
“钟叔,过年好。”
小姑娘迈步踏出门槛,甜甜地喊了一声,谁料屋外的人也走得很急,刚才还在垂花门的身影,此刻已经到了堂下,跟陆知鸢撞个正着。
在这里住了几年,她还是没能适应这老式四合院的高门槛,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
这次她着急出门迎人,右脚迈的步子不够大,又趔趄了一下。
好在门口的人及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才不至于摔倒。
身体失去重心的那一秒,陆知鸢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还好,见到她如此糗态的人是和蔼可亲的钟叔,而不是小叔孟逾白。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到这个院子的第一天,就因为不习惯这个正厅的高门槛被绊了一跤,恰好被接她来这里的孟逾白看到。
十九岁的少年骨骼初长成,穿了件手工定制的挺括衬衫,西裤笔挺,一路上都清贵淡漠的一张脸,第一次有了弧度。
他拎着陆知鸢的箱子轻松地迈过高门槛,跟老爷子打趣道,“爸,您这门槛得重新改造一下了,以后不知道还要绊这个南方小姑娘多少回呢。”
从回忆中抽神,陆知鸢觉得有些不对。
先是一阵书卷气木质香扑入鼻腔,接着,视线里那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指看上去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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