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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风雪漫天。
栖亿安立于城墙上，铁面具上结了一层薄霜。自离京已有半月，他日夜兼程赶到边关，果然发现北狄蠢蠢欲动。这几日他重新整顿边防，加强巡逻，总算稳住了局势。
"将军，京城来旨！"赵澜匆匆跑上城墙，脸色不太好看。
栖亿安接过圣旨，看完后沉默不语。
"将军..."赵澜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命您即刻回京..."
"嗯。"栖亿安将圣旨收入怀中，"赵澜，从今日起，你暂代护国将军一职。"
赵澜大惊："这...这是抗旨啊！"
栖亿安望向南方，眼神复杂："边关不稳，我不能走。"他转向赵澜，"你按计划行事，若有异常，立刻传讯。"
赵澜还想说什么，却被栖亿安抬手制止："去吧。"
待赵澜离去，栖亿安从贴身处取出那枚玉佩。风雪中，玉佩内里的"归"字若隐若现。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个字，仿佛能透过它触碰到千里之外的那个人。
"对不起，宛归..."他低声自语，"再给我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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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御书房。
萧宛归盯着案上的密信，眉头紧锁。信是栖亿安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上面详细记录了边关的异常情况——北狄正在秘密集结兵力，而朝中确实有人与之暗通款曲。
"柳文若的余党..."萧宛归冷笑一声，"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他提笔回信：
「亿安：
朕已知晓。朝中之事朕会处理，边关就交给你了。
抗旨不归之事，朕记下了，待你回京再算账。
近日天寒，多添衣物。朕赐的护腕可还戴着？
宛归」
写完后，他在"宛归"二字上轻轻点了一滴墨，唤来韩昭："老规矩。"
韩昭会意，接过信笺退下。这种密信每次都是阅后即焚，不留痕迹。
萧宛归拿起案头的木鹰，轻轻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栖亿安的苦心，但作为皇帝，作为...那个人最在意的人，他怎能眼睁睁看着他独自涉险？
"陛下..."李德全轻手轻脚地进来，"柳姑娘求见。"
萧宛归眼神一冷："不见。"
"她说...有要事相告，关于栖将军的。"
萧宛归眉头微皱："宣。"
柳青绾袅袅婷婷地走进来，行礼如仪："臣女参见陛下。"
"免礼。"萧宛归面无表情，"何事？"
柳青绾看了看左右："此事机密..."
萧宛归挥手让侍从退下："说吧。"
"臣女近日整理父亲遗物，发现一些可疑信件。"柳青绾从袖中取出几封信，"都是写给北狄的，但...并非父亲笔迹。"
萧宛归接过信件，仔细查看，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是...兵部侍郎程敏的笔迹！"
柳青绾点头："正是。程敏表面上是父亲门生，实则是北狄安插的细作。如今父亲已死，他接手了与北狄的联系。"
萧宛归眼中寒光一闪："好个程敏...朕差点被他蒙蔽！"他看向柳青绾，"你为何告诉朕这些？"
柳青绾跪下："父亲罪有应得，但臣女不愿见大梁江山落入敌手。栖将军...是无辜的。"
萧宛归审视着她："你与栖将军..."
"臣女与栖将军清清白白！"柳青绾连忙澄清，"只是...臣女看得出，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也..."她没敢说下去。
萧宛归轻笑一声："你倒是个明白人。"他收起信件，"此事朕会处理。你先退下吧。"
柳青绾行礼退下后，萧宛归立刻唤来暗卫："严密监视程敏，不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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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北疆大营。
栖亿安正在帐中研究地图，亲信来报："将军，京城密信！"
栖亿安接过信笺，一看那熟悉的字迹，面具下的眼神立刻柔和下来。他挥手让所有人退下，才拆开信封。
「亿安：
程敏已伏诛，其党羽尽数落网。此贼狡猾，竟假扮柳文若门生潜伏多年，朕险些被他蒙蔽。
京中隐患已除，你何时归来？朝中无你，朕连早朝都懒得上了。
御花园的梅花开了，想起少时你为朕折梅被太傅责罚的样子，不禁莞尔。
盼归。
宛归」
栖亿安注意到"盼归"二字上那滴墨迹，心中一暖。他提笔回信：
「陛下：
臣欣慰京中隐患已除。北狄见阴谋败露，近日攻势渐猛。待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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