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汀白垂眸,淡淡道:“花房是空的。”
后抬眼,看向宁亦。如蛛网纠结,细细密密。
*
许以周盯着手机盯的眼睛都发酸,眼睛都泛红,都没等来一条信息。他的一条腿耷拉在地,头垂着,一副了无生机已经腐烂到底的样子。
又是这样,一点改变都没有。
赵清越在霍野走后没动,他观察到了许以周的动作就抱着手臂一直在边上观看,像是在看乐子。
赵大少爷就算皮相在那么的清俊雅致,内里也是恶劣。
他坐在了许以周边上的椅子上,一动骨头皮肉上的伤口就疼,但他还是扭头去看许以周,去看他的眼神,表情。
都想当狗,但都没机会。
季宁亦没给。
给了也不会只有两条狗。
许以周扭头,他眼睛沁着雪,凉的到了心底,他问:“赵清越你现在很高兴?”
赵清越反问:“我高兴什么?”
“他和虞汀白领证了。”
赵清越是真的对许以周脑子有问题这一件事有了清楚的认知,“我还没有大度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后,我还能兴高采烈。”
许以周不可置否,“我也没见过会把人向外推的人。”
都挺新奇对方的,都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
赵清越轻轻的嘲弄,将既定的事实点了出来,“虞汀白从来都不是选项,他是答案。”
季宁亦心里的那个答案。
静了一瞬。
赵清越着一句扎到了人心里,他试着将这分压抑化解,对着许以周道:“你在拉架的时候多踹了我几脚,我……”
他在说什么?
不清楚,胡言乱语。
赵清越干笑,刹那间就颓了下去。
没什么好说。
许以周雪上加霜道:“赵清越,你比我们可怜,至少我们曾经是宁亦的朋友,将来也还会是。”
“而你只是个加了虞汀白名头前缀的陌生朋友。”
赵清越并不否认,他也捅许以周的刀子,谁又赢的了谁:“没关系,在宁亦眼里,你不也是和霍野一个类型的吗?”
霍野离开,替身就急急上位,谁又比谁高贵的了多少。
许以周的本性又不是没人看到过,阴冷潮湿不同人说话,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阴恻恻的。高二上半学期这种状况才有所好转,变成了另一个极端。
太阳,不,是超过霍野人设的烈阳。
赵清越施施然站起来,与许以周相望,裂开嘴,只要他的心意没有被决定性证据给死死捶定,一切就都可以被推翻,狡辩。
明白了这一点,赵清越在许以周要撕裂一切的目光里从容出声,优雅至极:“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会装,只要我不说,谁会知道,我还会是他朋友,他见到我还不会躲,他还会和我打招呼。”
“说实话,许以周,不是你可怜我,而是我可怜你。”
高高在上的姿态,许以周默然了,一瞬,摆弄着手机的手举起,他将屏幕对准赵清越,录音软件正显示运作中。
这是真卑鄙。赵清越脸上的表情没变,依旧在笑,像是手里拿了一副最顶级的牌,旋即all in跟进赌自己赢的那般自信。
“知道就知道了,到时候我的地位和你们一样了,你们在他心里也不是最纠结特殊的那一个了,反正我不亏,从来我都没有得到过什么,不是吗?”
凝视,对望。
许以周垂下眼:“赵清越,你的话什么时候变这么多了?”
成了。高悬着的心落下,没摔成一滩泥。
赵清越理着自己的袖口,慢悠悠的离开了许以周的视线。在一个转角处,手扶着墙,背靠在了上面。不用去看,赵清越就知道现在自己的脸有多么的惨。
不过,他挺高兴。
窗外的雪飘洒,纷纷扬扬,覆盖大地,要埋葬什么呢?
赵清越对玻璃里自己的笑了一下。
喜欢就是这样,我不希望你的心里有其他人比我的地位更加特别。
许以周不是一个特别人,他套了一个壳子和宁亦相处,久而久之他又讨厌上了这层壳子。被认可不是许以周,是套了一层壳子的许以周。
那些年,只有一个霍野闯进了宁亦的世界里,那么他就成了那个先驱者,那个例外。
许以周不是例外,他是个演员。
赵清越不是演员,他是个偷窥者,是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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