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身跃至静怡身后,隔空虚圈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双手迅速勒紧前面的缰绳。
枣红马被骤然勒紧,一时间激得前蹄高扬,秦观禄亦是嘴角紧绷,臂膀用力硬生生将它制住,终于停住。
尘土飞扬间,他翻身下马,顺势将惊魂未定的静怡扶了下来。
她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整个人蜷在他怀里蚊子似的道谢。
“多、多谢……”
秦观禄微微颔首,蹙眉正为难时,单峥与敏慧疾驰而至。
敏慧一把揽过软成面条的静怡,轻拍着她后背安抚。
单峥见静怡无恙,左眉下旧疤舒展,转头对敏慧沉声。
“敏慧郡主,静怡郡主她一向不善骑术,千万不可再如此莽撞。”
敏慧撇撇嘴,不耐他的啰嗦,却也没反驳,转头对驯马的秦观禄投去赞赏目光。
“秦少侠好身手!”敏慧赞道,“昨日在大殿之上,本郡主看到你勇擒明朝余孽,一人敌众,当真潇洒!”
秦观禄谦逊颔首垂眉,“郡主谬赞。”
静怡方缓过神来,怯生生地窝在敏慧怀中,从她肩头偷瞄过去。
少年挺拔如松,肩背舒展,眉宇正气凛然。
单峥与秦观禄互相抱拳道别,便牵着马匹退开。
不远处,易枕清冷眼看着,突然低头猛揪野花。
她方才见秦观禄抱着静怡下马的时候,便心里难抑一烦,只得迅速别过脸。
晏照玄也收回视线,落至她扯花的动作。
“方才还夸这花好看。”
他睫毛微颤,脸上看不出喜怒。
易枕清手一僵,登时有一种被人看穿烦躁的郁闷涌上心头,耳尖发烫嘴硬回怼:“戴我头上更好看!”
说着把花往发髻一插,活像只炸毛的猫。
雷鸣夏睡眼惺忪地凑过来,打了个哈气。
“我们阿清怎么打扮都美。”
“睡饱了?”易枕清挪位置,雷鸣夏硬挤进两人中间。
“差点儿觉,谁知被那疯马吵醒。”
雷鸣夏解开水囊咕咚灌了两口,眼神不由自主望向那疯马处,突然喝水的动作一停。
易枕清正要往她头上插花,却见她盯着远处粉颊泛红。
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处,单峥正与两位格格说话,背影挺拔如松。
她又转过脸看向眼前的雷鸣夏,心里忽然有了一丝猜想。
易枕清忽然扭过头挡住她的视线,促狭地眨眨眼,“莫不是……瞧上单峥了?”
雷鸣夏本就偷瞄着单峥的侧脸,闻言更是耳根发烫,一时间结结巴巴:“胡、胡说!怎么说昨日单大人也是救了我一命,我多看他几眼怎么啦……”
“只是因为这样?”易枕清眯起眼,尾音拖得老长。
晏照玄瞧她使坏,唇角微扬,转头看风景去了。
“单大人他……生得……生得也蛮端正……”雷鸣夏声如蚊蚋。
易枕清噗嗤一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还嘴硬?瞧瞧,这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两人笑闹成一团,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散。
*
黄昏的练武场上,只剩两道身影。
易枕清手持长剑紧盯晏照玄手腕挽出的漂亮剑花,学着他的动作。
一一熟记于心。
用过晚饭的武馆弟子三三两两聚在廊下消食,眼神时不时往这边瞟。
“瞧见没?自打小师妹南巡回来,眼里只有晏师兄了。”
“可不是?她从前只做秦师兄的跟屁虫……明日便是四月廿六,小师妹却毫无表示,倒天天跟着二师兄练剑……”
“四月廿六是什么日子。”
“你傻呀!大师兄生辰呀!”
“嗨,这俗话说得好,女大十八变,说不定小师妹跟晏师兄南下护镖这一趟,暗生情愫也未必不能——”
窃窃私语顺着风飘过来,易枕清握剑的手微微一顿,却只当没听见。
“吃饱了就去清扫馆内,都聚在这作甚?”
窃窃私语中,秦观禄冷声突至。
“是!”
众师弟回头一看,吓得顿时变了脸色,你推我搡地就赶紧作鸟兽状散开。
易枕清闻声回眸,只见秦观禄立在廊柱下,玄色武服衬得他肩宽腰窄,眉目冷峻。
他静静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她怎会忘记他的生辰。
易枕清转回视线,继续跟上晏照玄的招式。
可这些与她今后再无相干。
*
月光如水,倾泻在武馆的青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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