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死了,岂不畅快!
可嘴上咒得假爽快,心头却吊着明晃晃的真担心。
掌心先迟疑地拍拍他脸颊,见无反应,她又勾起食指凑近他鼻下。
呼吸微不可察。
她慌忙将他放平,侧脸紧贴他胸膛。
地上那人左眼眯开条缝觑她,看她一脸慌张的样子,忍不住压下嘴角,便又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伏在他心口的她屏息凝神,眉头却渐渐蹙了起来。
胸腔里心跳咚咚咚撞得比牛都还要稳健,哪像昏迷之人?
易枕清倏地直起身,耻辱咬住下唇,一丝眼神都不想给地上装晕的人,泄愤般踹飞了颗石子,就想扬长而去。
秦观禄急忙睁开双眼,瞬间跃起,一把扣住她手腕将人抵在廊柱上。
“放开我!”
易枕清怕惊动隔院的易扬,用尽全力想挣脱他的钳制却无果,便压着嗓子怒斥。
“那你先回答我,”秦观禄眸光下敛,凝视着这张在梦中辗转千百回的倔强小脸,忍不住摩挲手心的细腕,“为何无故躲我近一年。”
躲……无故?
呵,好大的脸!
他也配。
她绷起嘴角,双眸如矛犀利回瞪他。
秦观禄看着那双载满敌意的眸子,心下倏而恍惚。
曾几何时,她望向他的眸中盛着的不是爱意盈盈,便是委屈巴巴,而今却……
他眼神平静,默默感受着空气中暗藏的火药味,还有她无言的锐利。
重逢至今,竟无半刻得近她身,同她聊上一句。
秦观禄微微侧脸,将手中细腕翻过来,看到一片青紫瘀痕。
深深浅浅,看起来是旧伤将愈又添新伤,如此循环往复。
“到底发生何事,让你这般拼命,如此执着于练武。”
他眼睫垂下,眉头紧蹙盯着那伤处,想到她身上还不知会有多少这种伤处,哑声问道。
易枕清凝视着秦观禄,感叹他现下这副心疼模样真是演技精湛,便勾唇一笑。
“师兄多虑。”她冷漠抽回右手,“从前我年少无知,或许做过什么让师兄误会之事,在此我向你道歉。”
秦观禄手虚停在半空中,怔然望向她的眼睛。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
易枕清的话还未落地,秦观禄就径直用手掌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再说下去。
【啪!】
易枕清拧头闪开,右腕一甩,九节鞭在地上抽出一道厉痕,惊起尘埃如烟。
“再不放手,抽的可就不是地了!”易枕清瞪着他,眼角眉梢覆上一层薄怒。
他扫了眼那鞭,忽地连鞭带腕一把扯起握住。
“你——”
易枕清心急与其争扯,却似蚍蜉撼树,反被他拽得一个趔趄。
秦观禄余光瞥见鞭柄刻着的日头纹路,忽地冷笑,眼中温润霎时荡然无存,再抬眼时眸中如寒刃出鞘。
“晏家的传家鞭,”他声线沉缓冷冽,“怎会在风儿手中。”
二师兄的传家鞭?他怎么没提过这鞭是……
眼下容不得易枕清多想,她敛眉夺鞭,缠回腰际,“要你管!”
易枕清扭头就走,却又倏地停下脚步回头斜睨他一眼,“以后莫唤我闺名,我与师兄不过同门之谊,勿越了分寸。”
语气清冷,再无半分昔日娇态。
秦观禄负手立在廊柱旁,眼神轻轻穿过那晨光袅袅,忽觉眼前人如此陌生。
*
次日便是万寿宴,是夜,秦观禄带领一队武馆师弟在宝塔湾行宫内外巡逻。
行至宫门前,一撮瓜子皮儿轻飘飘却精准地落在秦观禄的黑布快靴之上。
他眼睫一颤,余光掠过交班的两队銮仪卫。
他们身着金线蟒纹服,仪刀腰间挂,配上那一个个高昂的头颅,着实是好不威风。
原是銮仪卫云麾使单峥的手下。
“哟,我道是哪儿飘来一股穷酸汗臭味,”有为首的高个护卫捏鼻踱步,“原是武馆的泥腿子来蹭宫宴呢。”
人群中爆出嗤笑声。
那高个护卫晃着仪刀,刀尖一挑,勾起林来褪色的绑腿,嫌弃地啧啧两声:“瞧瞧这粗麻布!山鸡套层官皮就当自己是凤凰了哈哈哈哈——”
“你——”
林来一张脸气得黑里透红,手指摸向腰间就想上前理论,剑鞘刚弹出半寸,却被秦观禄一掌按回。
“大人说笑了。”秦观禄眼角眉梢一派浩然正气,唇角浮起几分温煦笑意,“我们既不是山鸡,更没有披官皮,此次只是受圣上之令南巡协防,不敢不勤。”
“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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