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还有心思在这儿弹琴?”陈阿鹤掀开帘布,自然而然地坐在对面,拿过面前的一盏茶一饮而尽。
陈阿鹤面前的男子,一袭红白相间的长袍,质地是轻纱,看着轻盈,他一头青丝,不扎不束,可看着却很年轻。
面容出尘,肌肤白皙,风一吹,飘飘洒洒尽显谪仙一般的气质。
他就是嗜宗宗主,丌官岄,
嗜宗与其他魔宗不太一样,比较闲,不争不斗,除了风花雪月,派内争斗皆不过问,当魔域上下都在预测宿吾掌握魔兵大权的时间,并纷纷开始巴结时,唯独嗜宗沉得住气,不闻窗外事。
是以此宗门日渐没落,弟子少,是魔宗里最不起眼的,总受人欺辱和鄙夷,
丌官岄是九宗内资历最低,年纪最小的,但却满头白发,心性不急不慢,远远看去的确像个老人,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道:“在我嗜宗宗门,不弹琴,弹你吗?”
“噗——”
这句话乐的陈阿鹤把嘴里灌满的茶水一口气喷了出来。
陈阿鹤捧腹咯咯笑着,他指着丌官岄说:“竟还能开得起玩笑,想必你也是没什么事儿,看来我这小儿的担心是多此一举啊。”
“何故?”
“主公回来了。”
丌官岄手上只是一滞,随即也没有说话,仍然沉默。
“你竟这般淡定?”
丌官岄:“那我应该用什么表情?”
陈阿鹤一时噎住,“……”
“她那八百两还你了没?”
“没。”
陈阿鹤嘴角僵了僵,“她东市的铺子烧了。”
丌官岄:“我知道。”
陈阿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丌官岄:“她暂时没有能力还这笔钱。”
听罢,陈阿鹤跳起来,“错!她又有新的借口不还钱,”
“喂,大哥,你这钱起码有五十年没还了啊!”
丌官岄不为所动,面对对方的上蹿下跳,他只觉得心烦,“无法避免的灾祸,非人愿,而且我暂时又不缺这笔钱。”
“……”
陈阿鹤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苦涩的字:“你还欠着我的钱……”
丌官岄稍稍一愣,敢情陈阿鹤这么主动心急,原是为了这个,
陈阿鹤作为玉诡宗的副守,宗门规矩将钱财放在首位,但这个宗门可能因为修此类魔功的缘故,导致该宗门的弟子自身会带有很强烈的重利倾向。
总结一句话,爱财。
丌官岄在想,像陈阿鹤这样爱财的人都能借钱给自己,做兄弟还是够意思。
陈阿鹤见丌官岄的眼神里只有一瞬间的愧疚,随后若无其事在那弹琴,他咬咬唇,“你知道这钱你不催她,会如何么?”
丌官岄:“她不还?”
陈阿鹤:“外面都在传你站队了,你在支持她做生意,与主君作对,助她拿下东西两市的管辖权,”
丌官岄:“?”
“谁在造我谣。”
陈阿鹤:“你没有么?”
闻言,丌官岄觉得有些冤枉,停下手上动作,苦笑道:“我只是借了她八百两。”
“就算我站队,站谁……对旁人会有何影响?”
“再者,有人能明目张胆偏袒主公爷,为何主公不行?”
疾风而过,白纱在亭子炸开一朵白莲,陈阿鹤气冲冲扯开糊脸的纱账,“问题在这么?”
“管辖权是主君和她置气的筹码,明白的人躲远点就行了,你还站队,这不单方面直接驳了主君的面子?这地方你还想不想待?宗主的位置想不想要?”
“你看她最近和君主的关系,两人一见面就打架,这会儿已经被君主罚禁闭了。”
沉默片刻,丌官岄起身,负手而立,青丝与纱帐交缠,只听他缓缓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随他们怎么想。”
“呦呦呦,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时候真落在你头上可别哭!”
丌官岄抓住重点:“谁哭?”
他皱了皱眉,继而反问:“那能怎么办?”
“追债?”
“我打得过她么?”
好吧,打不过。
陈阿鹤:“跟主君说明一下情况,说你是被她逼的。”
“这事儿我可干不了。”
丌官岄眼神一敛,摆摆手,一本正经道:“我是自愿的。”
“你——”
陈阿鹤的话噎在喉咙,他伸出去的一根手指放了下来,面对眼前的老小人也不知是该骂还是该打,
置气似的哼哼了一声,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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