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果然很小，大概只能容纳几十人，生意不好，上座率只有一半。
管思青又从缝隙看向舞台，现在还没开场，台上空荡荡的，像在等待谁，又像在邀请谁。
她看着看着，不觉入迷。
身后传来声音：“你来应聘？”
管思青转头，一个留着羊毛卷的女人正打量着她，一张嘴也是东北碴子味儿。
她听得亲切，笑着递上简历：“是的。”
羊毛卷接过来看了看，表情变得微妙：“你这条件，没必要来我们这。”
管思青：“你们这怎么了，演话剧很好啊。”
她摇头：“我实话告诉你，我们剧团是从东北来这的，本来想着大城市喜欢话剧的人能多点，结果一场演完连场地费都不够交。市场小，竞争还激烈，洗盘子都赚得比我们多。”
管思青陷入沉默。
对面叹了口气，把简历还给她：“回去吧。不过你要是有兴趣就留下来捧个人场呗，就当我请你。”
管思青笑了：“也好啊，谢谢您。”
她离开后台，从入口处进去，坐在剧场最后一排。
没等多久，灯光熄灭，演员陆续入场。
这是场原创戏剧，讲了几个民国女学生伪装成歌女暗杀特务的故事，走的是悬疑喜剧风，剧本打磨得还算成熟，至于为什么人这么少……大概就是负责人说的，僧多粥少吧。
而且，沉浸式戏剧讲究一个互动，但由于台下太冷清，纵使演员很努力，气氛依然有些尴尬。
管思青起初只是干看，后来拿出了笔记本，就着微弱的光线唰唰写字。
她身后不远处就是剧场出入口，只有一条深红色的帘子充当大门，戏剧开场后便放下，隔音又挡光。
那个发传单的小伙正站在门帘边，看了会儿舞台，又偷偷瞄管思青。
然后他掀开帘子走出去，对坐在检票桌上的羊毛卷负责人说：“姐，刚刚那人是演员吗？”
程剑兰正在写剧本，闻言漫不经心地说：“是啊，怎么了？”
“你答应她了？”
“答应啥，那是和娱乐公司解约的演员，她心思不会在这的，招了也白招。”
“那她在奋笔疾书什么，我还以为她写投名状呢。”
程剑兰从手稿里抬起头：“什么？”
她撂下笔，揭开一点帘子，搜寻管思青的身影。
很快她就看到了。管思青坐在靠过道的座位上，那个位置不是互动区，因此也没有演员来打扰，她时而看剧，时而低头写字。
程剑兰看了一阵，放下门帘，对自家表弟说：“你一会儿留意下她，看看结束后她会不会来后台什么的。”说完又毫不留情给了他一记板栗：“什么投名状，会不会说话。”
李卓捂着额头，瘪嘴道：“行。”
一个半小时的戏剧散场，有一两个观众来后台找演员合影，程剑兰正招待着，李卓打来电话：“姐，她好像把什么东西投到意见箱里了。”
为了能得到观众反馈，程剑兰给检票桌上额外放了个意见箱，鼓励大家多评价。当然，大多数时候是摆设。
她挂断电话，心脏砰砰直跳，立刻跑出去把箱子里的东西倒出来。
是两张叠起来的白纸，看着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程剑兰展开，飞速浏览。
字迹是干净的行楷，措辞非常诚恳且言之有物，从剧本设计到演员表现，写了整整两页的观剧repo。
程剑兰给李卓发了句语音：“看好屋，我出去一下。”
然后她捏着纸，飞奔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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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思青虽然没找到工作，不过免费看了场剧，心情也轻快不少。她打开导航，正准备看看怎么回家，有人大声叫住她。
“哎，管……管什么青来着，你等等！”
管思青诧异回头。
羊毛卷负责人叉着腰，气喘吁吁地走上来，手里握着她写的两页纸。
管思青笑笑：“你这么快就看了啊。”
程剑兰稳了稳气息：“嗯……你写得挺好的。”她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剑兰，是《她杀》的编剧。”
管思青连忙握住，笑道：“原来剧本是你写的，那我真是班门弄斧了。”
程剑兰摇头：“没有，你评价得很中肯。你不是演员吗？怎么感觉编剧学得比我还专业。”
管思青有点不好意思：“我妈妈就是话剧演员，我什么戏剧都看过一些，还算了解。”
程剑兰沉默片刻：“我们剧团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来试试。”
管思青静了几秒，反应过来程剑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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