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哥儿摇头,“不吃不吃,”又唤母亲,“娘亲。”
“给娘,娘给你拿着,明日再给你,乖。”
希哥儿最听娘亲的话,撅着嘴交出蜜饯,伸手要抱,别朱彦一把将孩子抱起来,“真乖,待会儿爹爹给你好好刷刷牙,然后啊,爹爹抱你去看烟花,可漂亮了。”
“小彦,你觉着小昭能看出来那信不是姑姑写的吗?”
“你对书法造诣极深,模仿的字迹我看着十分相似,再者,其实小昭未必知道姑姑的字是什么样儿的,姑姑离开时他小,听说姑姑留下来的字画都被陆相烧了。”
“那如此看来,恐怕小昭不看信便知是假的了。”
“怎么说?”
“这么多年,他肯定想姑姑也不是不知道他住在哪,就算是怕寄信被陆相拦了,那也可让我们代为转交,这些小昭不会没有疑问的,他心里定认姑姑不会问起他,所以才问母亲要信看,实则是告诉母亲,莫再骗他了,难为母亲还想着如何圆这个慌。”
“娘亲,谁说谎呀?说谎不乖。”
“哎呀,你耳朵竖这么高呀,我们希希最乖了,从来不说谎对不对啊!”唐嘉摸了摸儿子的耳朵,见儿子对他笑,她心头却一阵酸涩,这世间真的有不牵挂孩子的母亲吗?
别朱彦瞧见唐嘉神情不对,道,“莫担心了,如何难,他都熬过来了,孩子离开父母仍能活,但父母离开孩子未必,姑姑心底,更难受吧。”
希哥儿听不懂但好想说上话,揽住父亲的脖子,嗲嗲地喊说:“希希不离开爹娘,娘亲,娘亲亲。”
唐嘉笑希哥儿,也难怪丈夫总说这孩子养得像个女孩儿,撒起娇来谁都受不住,还打算请一个武者教孩子些拳脚,养养他的男儿气概,但其实丈夫最疼宠孩子,三岁了还日日抱着,每当唐嘉让孩子自己下来走时,别朱彦却说,孩子再长大一些了想抱也不给抱了,趁现在再抱抱。
天际余晖消尽,帝后一应人在打铁花表演结束后起驾回宫,福琅立在水心金殿的最高层意犹未尽,望着入织人流出神。
东风卷过轻紫衣袂,翻出阵阵裂帛之音。
她身后的怀信说:“公主,回吧,起风了。”
福琅摇摇头,她不想回去面对死寂的人,“待会儿有烟花,这里观赏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宋怀信左右瞧了瞧,眼下这里只有公主与他两人,踌躇道:“我回去给您拿披风,很快回来,您就站在这儿,别往那边栏杆走。”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
怀信方走,金明池上开始放烟花了,福琅听见这声音不自觉往前走,踮脚凭栏下望,十几条船一齐开放,顿时池面形成一堵彩雾墙,最后于夜空炸开,五彩斑斓的天空映亮池边成双成对儿的人影,想起唐嘉与别朱彦紧握的双手。
顿时,她指尖扣紧冰凉的栏杆,心头涌上一股酸涩。
春心复燃,与谁山盟?
忽然有人为她披上披风,她自觉地抬手攥起披风的衣带,收起盈盈泪花,唇角挤出浓浓笑意,欢喜喊道:“怀信你瞧,原来这里视野如此好。”
这阵烟花结束了,船上的人搬走炸过的烟花,抬上来新的烟花,这空挡,温行简说话了,“早知道中状元能娶公主,我一定会更刻苦读书。”
福琅听到这声音吃了一惊,手一松,月白绣竹的披风滑落在了地上,仰头瞧见温行简,这瞬的功夫儿,深蓝的烟花于天际绽放,趁得温行简脸上浅笑愈发柔和清朗。
温行简俯身拾起披风,欲重新披到她身上,福琅为躲,后退着抵在了阑干上,不料这时烟花突然忽的炸响,福琅一惊,脚下生滑,有要往后翻倒之势。
“小心!”温行简眼疾手快拽住了她的衣袂。
福琅惊慌站定,待这阵烟花放完之后,她问:“温大人怎么在这儿,这金顶你上不得。”
温行简笑了笑,“公主恕罪,莫跟别人说,我想着这里观烟花最好,偷偷溜了上来,却见公主一人在这儿站着,高处风急,还是披上吧。”
“不了,宋都监为我拿披风去了,很快回来。”
温行简默默放下抬着的手,往旁站了站,垂头望着池面,气氛沉默得令人尴尬。
福琅心想现在她若转身走了,那会更尴尬,于是接着温行简的话说:“你觉着官家会让旁人做状元吗?”
“原来公主都知道……其实你不该承受这些,官家不该将你卷进来。”又试探道,“幸得陆兄值得托付,公主看起来过得也很好。”
“女人一定要托付给男人才能过得好么?”
“当然,人活着太难了,女人不该承受这些,好男人就该让女人过得好,不然不配做男人。”
福琅被他的话逗笑了,“这是你想的。”
温行简的余光始终不曾离开过公主笑颜,忽然感慨一句,“真好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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