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外头人胡诌的,”朱氏脸上挂起愠色,脱口而出,“书芸最喜欢的陆承甫。”
“那为何要和离?”
“伤到心了。”
“伤心?”
“当年……”话至一半,朱氏瞧见福琅莹亮的眼睛,恍然回过神,“过日子,磕磕绊绊的,难免有矛盾。”
明显朱氏方才要说的不是这个,别家人有意隐瞒,估计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福琅原以为是因陆昭生母喜欢上别的人,抛夫弃子执意和离,陆承甫因而对陆昭严苛,看来另有别的原因。
“小昭可怜呐,那时候小昭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活着,想把小昭接到家来养,但陆承甫不肯,这些年两家也没怎么来往,小昭长大后,每年今日老太太生辰,会来一趟。”
朱氏忽然拉起福琅的手,泪眼盈盈的,“还好小昭娶了你这么个好媳妇儿,也是有人疼了,公主待小昭极好,待陆家极好,我们都是知道的,外头有些话难听,公主莫放心上。”
福琅勉强笑了笑,比起觉着陆昭可怜,她更可恨他,所有人都告诉她,别人嘴里的话再难听,你只听听别放在心上就好,你只需好好做陆昭的妻子,疼他爱他为他着想,可有谁质问过陆昭——你为何不替你那妻子争辩一句?
见公主出神,朱氏前倾了身子低声问她,“小昭是不是欺负你了?跟舅母说,舅母给你做主。”
“没有,他没欺负我。”福琅知道说了也没用。
“他亲娘走之后,小昭只读圣贤书,别的事儿都入不得他眼,没人教过小昭夫妻之事,他也无处可知,待会儿我让小彦跟他讲讲。”
“舅母,不用,我教他。”
朱氏听放心地笑说:“好好。”
尽管两家距离不远,但除了老太太生辰,陆昭平日里并不来别家,只因在这里,总会被迫想起亲生母亲,而在陆家,别书芸三字是禁字,没人敢提起。
“你怎么来了?”与公主同乘车舆回府的陆昭,问道。
“我想来便来,不想来便不来,还需向你请示吗?”
这是两人今天互说的第一句话,福琅开口便噎他。
半晌,陆昭凝视着福琅挤出一句,“不需要。”
“木头,怪不得你父亲不喜欢你。”
陆昭眸里闪过异样的光,“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喃喃说完,别开脸不瞧,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城中近来为迎元宵新扎了不少花灯,她心想,今年的元宵夜一定要悄悄出来逛一逛。
到了元宵这日下午,桂嬷嬷回家探亲,要第二日才归,福琅让秋元给自己梳京中女子常盘的发髻,寻了身普通衣裙换上,天黑之后,趁着夜色动身,眼看就要溜出公主府时,却被宋怀信给抓了正着。
“我都穿成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我?”她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打算通过死缠烂打,让怀信放她出去。
宋怀信看着公主发髻上招摇的金丝蝴蝶步摇,每缕流苏末端缀错金铃铎,一步一响,又生气又想笑,如此这般独特,怎会认不出来是她。
“上元夜,今夜城里放烟花,还有好多花灯,听说全城的人都会在河上放孔明灯,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宋怀信严肃道:“府内也挂了很多花灯,烟花晚些时候会在后苑放,我让内侍人在芙蓉湖上放孔明灯给你看。”
“那不一样嘛!”她垂下眼眸,再抬眸时,已是泪眼盈盈,“好哥哥,允我去吧!”
公主自幼便是这样指使怀信做违背规矩的事儿的,百试百灵。
“今夜外头人多,摩肩接踵,你不怕鞋子被挤掉?”
“不怕。”福琅自信回道。
“不怕有坏人?你没出去过,迷路了怎么办?钱袋子被人偷了怎么办?有人认出你把你绑了威胁官家怎么办?”
“好了好了!”果然是无知者无畏,被怀信一说,她确实有点害怕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心中窃喜抓到了怀信的软肋,嘻嘻道,“你跟我一起去吧,若今夜去不成,我一定会再想法子,今儿恰巧被你发现,以后可就不一定了。今夜你和我一起,以后我保证,不偷偷出去!”
怀信内心踌躇,他深知公主的秉性,一旦认准了事谁都改变不了,若今日她看不成花灯,以后不知会干出什么,于是答应了,“好。”
福琅一听,高兴了,找出一套沧浪色杭绸鸭绒袍和白狐毛大氅让怀信去内室换上。
“这是……驸马的?”
“是新的,他没穿过,你们身形差不多,应该合适,给你了,这绒袍是我做的,里面有的地方针脚有些大,你别嫌弃。”
“不嫌。”他唇角带笑,接过了衣裳走向内室,福琅胶着在那。
隔着层纱帘,挺拔的腰脊,颀长的身形,她恍惚间将他错认成了陆昭,方才的窃喜一扫而光,若今日是她拿自己的安危去威胁陆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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