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禧点点头,起身告退。他并不打算告诉大爷,若是被大爷知道他对公主说了这些,恐怕大爷要冲他摔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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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别家老太太的生辰,陆昭早早备了贺礼前往别家。
陆昭的舅父别英之担任礼部尚书一职,在省阁处理政事未归家,但别家门庭已迎来送往了不少祝寿的人,陆家老太太不爱见外客,今儿这寿宴只邀了自家人,别英之的儿子别朱彦在门前寒暄谢客,见陆驸马车架前来,连下三级台阶迎了上去。
别朱彦玉树临风,身形似柳,走起路来自带清风。
“小昭你们可来了,老祖母一早就开始念叨你们。”他说着,却见从车舆上只下来一人,联系起前不久京中的流言蜚语,心中猜了大概,并不再多,迎陆昭进府。
倒是陆昭,见别家众人列队在院中恭候,先说道:“表兄,福琅今日不来。”
“你来了便好,太祖母前儿还念叨你,说你爱吃糖醋鱼,让我们千万别忘备了。”说着笑起来,伸手唤依偎在母亲身旁的三岁幼子,“小晞,叫叔叔了没有?”
“叔叔。”男孩儿从母亲身旁挪了两步又依在父亲身旁,昂着脑袋,小嘴一咧,露出两颗虎牙。
“外头有风,咱们进屋说吧。”
盈盈笑着说话的人是别朱彦的妻子唐嘉,其父现任开封府尹,与别朱彦成婚三年有余。
几人在正堂落座,唐嘉坐在茶案前点茶,别朱彦将儿子圈在怀里同陆昭说话。
“小昭,待会儿我也给你点上一碗,你尝尝我与你嫂嫂谁点的茶更盛一筹。”
唐嘉笑着,余光洒向别朱彦,“小昭你别理他,昨日你表哥同我斗茶,公公婆婆品鉴后都说我制的茶更好,他耍赖说爹娘偏心不作数,今儿你来了,他可算是抓到救星了。”
“爹爹,”希哥儿忽然抬头望着父亲,“爹爹羞,娘亲,娘亲的茶好。”
“你个小坏蛋,你也不向着爹爹,”别朱彦捏了捏了儿子的鼻子,又对陆昭道,“自小嘉嫁到我们家,我在家里的地位可是一落千丈,别家一直以来多男丁少女儿,三代来只姑姑一个……”
别朱彦意识到自己说到了不该说的,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唐嘉端茶走过来缓解气氛,“快尝尝这茶如何,我父亲前些年在江西隆兴府任职,那盛产茶,每年到了采茶季,隆西好友都会挑些好的给父亲送来。”
陆昭喝了口茶,他品不出来有多特别,“还是先见过太祖母。”
“太祖母这会儿在园里散步,母亲陪着,你先吃茶,待会我带你去。”别朱彦说。
唐嘉提醒道:“该想想如何跟太祖母说公主没来……”
不及唐嘉说完,别朱彦的母亲朱氏扶着老祖母走了进来,老祖母今年八十,发已全白,精神却是极好,只是不记事,她笑意融融地招手唤陆昭走近些。
“承甫,你媳妇儿呢?”
果然,这位老太太又认错了人。
一时没人应老太太,老太太又抬头问朱氏,“小芸哪去了了?”
尚不知公主今儿没来的朱氏环顾了一圈儿,目光落在别朱彦身上,别朱彦朝母亲摇摇头。
朱氏瞬间会意,低下身子在老太太耳边大声说:“您忘了,小芸做母亲啦,小娃娃在家哭闹,小芸脱不开身,让妹夫来给您祝寿。”
“我的小芸做母亲了。”老太太低下眼帘喃喃道。
众人方松了口气,老太太欢喜指着朱氏道:“梓兰,如今你也做祖母了。”
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梓兰是别书芸母亲的名字,也就是陆昭的外祖母,十多年前外祖父病逝,外祖母紧跟着也去了,老太太也就是那时候起神志开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些年来一家人在她跟前顺应着说话,人人都练得了好演技。
“是男孩还是女孩?”老太太忽然问陆昭。
“男孩儿。”陆昭回道。
“男孩儿啊,”老太太神色黯淡了些,不过仍喜道,“男孩好,男孩长大了像你,过几年还是要再生个女娃娃,女娃娃也好,我们家小芸小时候可爱哟。”
陆昭点点头,应了声好。
老太太沉吟了会儿,扶着圈椅扶手要起身,“咱们去瞧瞧,我还没见过那个小娃娃。”
“太太,”忽然晞哥儿跑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油纸包,“太太吃,娘亲说,要祝太太长命百岁,福……。”说半截忘了后面的话了,挠挠小脑袋,眼珠一转,“福寿,延延。”
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慈爱从脸上沟壑溢出,摸了摸了孩子的小脸儿,笑说:“哎呦,小昭昭,真乖。”
陆昭在旁默默看着,说不出一句话。
晞哥儿小嘴一撅,歪头看看自己的祖母,“我不是。”
朱氏将孩子搂过来,将那油纸包打开,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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