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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婉婉照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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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纱,面不改色地强调:“大业做成以后,我要去修月老庙,雕石像,专替人牵线搭桥。”

    白芨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扬手打翻了他单手擎着的托盘:“省省吧,鬼迷心窍。”

    瓷药瓶和木质托盘砸翻在地,“哐当”一声,那一道白已经甩袖而去,泽漆按着剑,嘴角扬起,挑挑眉。

    到了住处,矜贵衣摆安稳落地,独孤无忧坐到椅子里,轻声说:“你叫我办事,明日正要动手部署,你放心交给我一个人办?”

    “这时候又觉得自己不成了?我以为你已经对太子夸下海口,稳保元阳入选。”

    倒来的茶水温热,独孤无忧就着他的手饮了一口,蹙眉说:“你当真放心?”

    “难不成这还是你头一次背着我做事?嗯?”

    那一只手将茶杯往前递了递,独孤无忧不肯再喝,凝思半刻:“难怪元阳特地来找你,莫非你打好了主意,准备以后将我送到她床上去?”

    独孤长欢置下茶杯,眉色淡淡,轻笑着:“说什么胡话?”

    无忧睇着自己双手的白纱,眉头微颦,低声说:“不见得是胡话,她对我还有旧情,所以你要我去办这件事。”

    那一只冰凉的手按到了他肩头,长欢眼睫怜悯,嗓音柔冷得就如丝锦绕过颈项,却不急着收紧:“这一回失势的话,皇帝手起刀落,你我都活不成,还想攀东宫太子妃?”

    独孤无忧收紧双掌,唇角卷起,十分桀骜不驯:“手起刀落?他想得倒美,难道出京三年就是叫他等我长大再来宰杀?”

    “你倒是会说话。”肩头的手搭到他的脸上,微微一碰。

    独孤无忧抬起脸,仰望着同样的面容,肆意嘲讽:“否则叫叔叔好心些,看在我们同父亲长得七八像的份上,求他念及往昔手足情将人饶过?”

    “难说,无忧。”

    那一只冰凉的手从他脸庞上划过,天青绫飘然拂起,已经往外走去。

    独孤无忧神情散漫地看向他的背影,朗声问道:“哥哥,明日去扫旧居,你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无忧。”

    等在阶下的白芨揣着袖子,陪着他出了庭院,走过水畔——

    在路过那一树影时,白玉发冠突然停留,长欢仰起头,看到扑落的金粉,就像扑落的流光。

    他抬起修长的手,伸入黑暗的叶影里,触到一只蝴蝶,扭卷翅膀上缠着蛛丝。

    他好心地将蜘蛛丝扯下来。

    白芨漠漠地凝视着。

    清冷月光下,这人面如冠玉,眸子漆黑,笑意温存,轻飘飘地瞧着指节上停留的蝴蝶。

    白芨看到蝴蝶摊开翅膀,一动不动:“救了它又如何?罗网蜘蛛怎么办?不就饿着肚子?”

    独孤长欢淡然地回道:“既然它终归要死去,让它再多飞一阵,你瞧这颜色绚烂艳丽,堪比芍药花容。”

    白芨瞧着他眼睫上的盈光,似乎落了蝴蝶鳞粉,长欢突然转过头,眉色慵懒地微笑,问:“看着我做什么?”

    白芨盯向那一只月光蝶,冷冷地说:“生得美并不见得是好事。”

    他的笑意渐渐淡下去,指尖的蝴蝶翅膀一张一翕,牵动缓慢。

    白芨垂眸,语气平静得阴狠:“这只月光蝶不成了,已经被注了毒。”

    他凝视着蝴蝶,没有说话。

    白芨伸出手,要直接捏死月光蝶,然而他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不要。

    白芨毫无波澜地提醒:“它已经要死了。”

    他说,不要。

    他带着蝴蝶独自走进了树影里,天青绫渐渐与之融为一处,白芨跟着走进了树影里,慢慢的,也瞧不见颜色了。

    唯独一直没有出声的泽漆站在月光里,风从他脸上穿过去,他想着其实他真的很擅长雕刻,但是他从来不爱用玉石,就像水中伫立的那一方湖石才好……

    ——他幽幽想着,慢慢也走进去了。

    清晨天光大明,皇宫金琉璃瓦华丽得刺目,唯独惊鸿殿露水未干。

    旧宫殿少有人拂拭,落了年岁刻痕。

    天青绫掠过结灰的珠帘,渐渐步到了梳妆台前,一抹明镜收敛悲喜。独孤长欢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人影,眸光淡漠,忽而一双手将他眼睛捂住——

    捂住眼睛的那双手,温温柔柔,腕上细双镯轻轻撞响,他抿起嘴角,说,母妃。

    那双手拿开了,镜子里陡然出现一个七八岁孩子和一名贞静柔美的宫装女子。

    她亲切地把他搂抱着,指尖染了藕荷水韵,轻声笑道:“长欢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那生得漂亮的孩子靠在她的臂弯里,仰起脸,笑得烂漫:“今天念书,太傅大人说我同父亲一样,很有天赋才情,他还说无忧也很聪明,告无忧说应该多去校马场练练拳脚,强身健体,才可以摆脱药病。”

    他絮絮叨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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