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在乎我!”
“自身难保,顾不得别人是好是坏了。”
独孤无忧突然嗤笑一声,竭力遏制那一股暴戾情绪,又痛又恹:“你分明肯顾忌她,却不肯看看我,连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去可怜?我中毒这样久,你当真不知道,还是想要趁我昏倒逃走?”
“你好得很,不需要顾忌什么。”
“我有些心不在焉,我以为在你身上,你感觉不出来?你只想对我弃之不顾,云姜。”
独孤无忧眸子漆黑残佞,紧紧地盯着她,似裹着一片晦败悲怒,他不知道?
他昏倒的时候,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结果她一面支使芳菲去叫仆从来救,一面却急不可耐地挣脱了他的手……他拼着一丝气力,咬牙清醒过来,身体却沉重得动弹不得。眼睁睁看她想要跑走,恰在这时候芳菲带着人来了,她走不掉只好调头回来,一来一往连他清醒着也没有发觉。
那时候,他知道了,这个人,仍然不在意,方才一观——她的医术既可以闻听出人的疾症,会察觉不出他中了毒?
她只是故意。
故意与芳菲顽笑,故意置之不理,也故意放他难过难捱。
在客栈时,他极想问她是不是早发觉他中毒了,芳菲却来了,他问不出口了,结果,她竟肯为不相干的人表露医术——他知道这是真的了,是真的,云姜,好狠的心。
“兴许是这样。”
仍然淡漠的回应。
岂料下一刻,手杖被撞倒,跌到裙裾旁,发出沉闷声响。那一袭灿金袍笼覆而上,几乎同淡白衣裙溶在一处。
车马渐渐行驶到了清缘王府门口,一只缠金马鞭倨傲地挑起车帘,娉婷郡主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两人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按拢在一处,呼吸繁乱。他压在她的面上,深深地缠吻着,舌尖裹着她的唇瓣。
他余光一凛,极凌厉地扫了一眼。
撩起帘子的手一僵,娉婷郡主脸色微变,低声说:“真是不巧。”
独孤无忧自然地挡住了里头的人,拭去唇上的痕迹,又捡起一旁的帷帽给云姜戴上。他径直下车,见娉婷郡主脸色难堪得厉害,单刀直入:“有何贵干?”
“来见清缘王,恰巧遇到你的车驾。”
独孤无忧凝眉,轻声说:“他不在,户部事务多,要见他去户部罢。”
“原来如此,是来错地方了。”
话这样说,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但是他也没有继续寒暄的意思。
娉婷郡主挽着缠金马鞭,眯眸看了他一眼:“告辞。”
“慢走。”
他微微颔首。
挽在手里的马鞭坚韧至极,娉婷郡主沉了沉心绪,反问道:“不送送?”
“请。”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红衣玩弄背后的马鞭,一摇一晃,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新得的一个花魁。”
“花魁?”不信。
“那天同太子殿下去喝酒,偶然遇到的。”
闻言,娉婷郡主停下脚步,他却直接走了过去,她盯着他宽阔的肩头,似已染上不同的清苦香气,蛾眉随即蹙起。
她抿了抿红唇,暗藏凌厉的审视,低声问:“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实意?”
前头的修长身影一回眸,轻声问:“这与你有什么干系?”
“你有意不成?”微绷微嘲。
“你就要做太子妃了,为什么来管我?哪怕你……你指望我守身如玉,等待你的垂幸不成?”
娉婷郡主听得蛾眉紧蹙,露出一丝晦暗。
独孤无忧负起手,幽幽冷笑,身姿清狂风流:“你们既不肯选我,又要来绑着我,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慢慢走近,居高临下地瞥着她,眸光轻蔑讥毒。
娉婷郡主横鞭抵住他的胸膛。
独孤无忧低下头,故意压弯了她横鞭的手臂,离她极近,笑,你一直清楚,不是么?
缠金马鞭亦被压得弯曲,他差点吻到她,又突然收住,一转身,扬声说:“慢走,不送。”
娉婷郡主气得咬住嘴唇,脸庞薄绯。
待那一身红衣策马离去,独孤无忧慵懒地步回转角,忽然发现一袭淡白衣裙扶着墙。他冷了脸色,狠狠剜了一眼远处噤声的芳菲,又沉声责问:“好端端,怎么又在偷听?”
“你没有注意到而已,凭借你的本事,早应该发现的,自己分心就算不得偷听。”
“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并不全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也没有想,你不过是吻了一下,怎么,郡主来了,又觉得吃亏了,还要叫我赔钱不成?”
独孤无忧烦躁地眯了眸子,为她伶牙俐
喜欢挽帝锦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挽帝锦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