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帝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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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怯情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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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疼痛,闻到她身上施用的脂粉,呛得人鼻尖发痒。他又注意到熏香炉里冒起青烟的媚香,嗓音微哑:“流浪三四年,还懂这个?”

    “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喝一口水指不定就将人卖到哪里做小妾了。”云姜从他胸膛前挣出,闻到衣上沾染的浓烈熏香,“我虽然看不见,医术还不赖,不是么?”

    独孤无忧凝视着那一抹唇红,眸光渐渐深暗,忽而觉得上一些胭脂水粉也不坏。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人呼吸一鹜,缓慢滞涩,连带着搭在她肩头的手都在发烫。

    “酒喝多了?”

    “只是这么一点,醉不了。”

    嗓音越来越近,叹息在发上一样。

    本来这点媚香和酒意不算什么,但是怀里一团柔软娇小,将药性淬烈,重新诱起那日揉碎骨血的念头。

    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弄痛她,弄哭她……细薄的纱衣下,那种柔软饱满的肌理,教人浑身一绷,一种喧嚣情念刻薄地叫嚷着,震耳欲聋。

    裹在肩头上的一双手愈发收紧,紧得沉重。

    “无忧,走了。”

    门陡然一推开,郎旭又马上转过来,储秀太子透过珠帘,看到高大身影正低头吻着窗畔的女子,那一张面纱还在两人之间飘舞。

    这情形下,储秀太子低低地笑,实则揣摩着那日的话,许是真的。

    郎旭尴尬地咳了一声,与储秀太子出了厢房,笑道,定是在山野里呆久了,看什么都眉清目秀。

    储秀太子摇摇头,莞尔道:“我们去外头等他。”

    “人走了。”

    门口空荡荡的,只有些许欢笑传来。

    用不着做戏了,云姜拍了拍这人的腰。

    下一刻,面纱一撤。

    炙热滚烫的呼吸扑面,脑后垫着一只更有力的掌,不断往前推。

    撞翻的净手盆“哐当”一声,倒扣在地上,那一盆水溅湿云锦,甚至往下滴水。

    抬起的手被截杀在半道上,云姜紧紧地闭着眼睛,被撕咬的唇瓣在碾磨之中变得麻木。独孤无忧挫败地睁开眼睛,哑声说,为什么不吻我?

    “没有咬死你都算——”

    封缄的唇咽下言语,一双大掌捧着她的脸,想要抵开唇齿……这一回当真得偿所愿。

    一声闷哼后,独孤无忧一蹙眉,退后半步,指腹一点唇上,血迹嫣红。

    她连自己都咬伤了。

    独孤无忧又气又好笑,狠狠地拭去那一抹血色:“咬,反正痛的又不是我一个,划算。”

    云姜悻悻地擦了一下唇,怪痛的,那血一直涌,红得新鲜。

    “破了相,更丑了,小瞎子。”

    一块手帕按在唇上,云姜狠狠地剜着说风凉话的罪魁祸首。

    独孤无忧笑出声,眯了眸子:“好生气,真是生气,气得脸都红了。”

    云姜揪着他那只手背,往死里出气:“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要拿我作乐。”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什么女人了?”

    这人故意使劲儿按了一下,按得她仰过去,冷冷讽刺:“睁着眼睛说瞎话。”眼见手背起了一块紫红,“自己按着。”

    云姜捂着手帕,只觉得唇上麻木,面前这人心痛地吹了吹自己的手背,埋怨道:“亲一下就要挨打,回回都要挨打。”

    “该打,打死你最好。”

    独孤无忧哼笑一下,那只手不服气地重新揽上她:“我知道,今日差点就叫人将你拐走了。”

    云姜默不作声,这人还在得意:“好歹沈知世还算得力,抢在长欢之前,将你带回来了。”

    原来那个从中作梗的傻子叫沈知世……若不是他,用得着在这里受制于人?

    “走丢了才更好些。”

    踏出门的裙裾一摇,独孤无忧猛地将她扣回来,语气又沉又厉:“再说一遍?原来你还想着跟人跑掉。”

    “是又怎么样?”

    “不许。”

    肩上的手重重一捏。

    云姜吃痛,忍耐着脾气,问道:“不许就不许,还不走?”

    “也是,回去再说,至少还知道回去。”

    独孤无忧弯起嘴角,携着她一路出了花楼,朝后门出去。

    后巷那头,郎旭不动声色地张望,沈知世那臭小子去哪里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从巷子深处转来的车驾发出咯吱声,华美流苏整齐摆动。

    岂料独孤无忧和云姜刚到了后门,巷子另一头就涌来一队黑衣人,为首之人连连冷笑:“抓住那个穿杏黄衣服的,要活的,其余人死活不论!”

    “殿下小心!”

    隐藏在暗处的护卫霎时集拢,储秀太子凝了眸子,搭着车驾,伫在人群中央。郎旭嚼着一抹讥诮,真有意思,要说这些人不开眼,偏巧能识破东宫行踪,要说开眼,却当街刺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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