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大姐,还有蕙兰。我算看透了:老天根本不长眼!你做再多好事善事,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但你不小心做错一、两件事,它就牢记在心,马上惩罚!我们小老百姓,能跟老天讲理吗?没用的!”
“照你这么说,那该怎么办?”傅娴贞被妹妹惊住了。
“所以啊,抗不过老天爷,就只能顺从。以后我们家,古风古俗,祖宗规矩,都要规规矩矩去做,不能再去违背了!自己不犯一点错,老天爷总不会再怪罪了吧!”傅雅贞咬牙切齿说道。
傅娴贞沉默了许久,抬眼望着惨白的月亮,轻声说道:“苦命的大姐,走得真不甘心!”
姐妹俩打开话匣子,把所了解的大姐夫妻和她公婆的事情,拼凑组装起来。她们想以天神的视角,重新审视这个家庭。
1861年农历二月,贞丰县城一户谭家,突然传出鸣炮奏乐之声。
随后,一支迎亲队伍走出大院。队伍之中,除了新郎,还有媒人、伴郎、乐队,还有一顶喜气十足的大红花轿。
骑在马上的新郎,叫谭鹏举。他生于1841年,今年刚满二十岁。长得勇武强壮,一表人材。
长长的花轿队伍,穿过城中长长的石板铺成的街道,进入一户孙姓人家。
孙家主人,名叫孙广昌。谭鹏举娶的,是他十八岁的女儿孙文珍。不过,他只是家族中的一个小支,没有住进孙家大院里。
花轿队伍一到,孙广昌家也鸣起了炮、奏起了乐。花轿落地,新郎下马。谭鹏举恭敬叩拜岳父岳母,呈上提前写好的大红迎亲简帖。
迎亲主事将礼金、礼物等,也呈送到孙家的婚事主管手中。
临近中午,孙家摆起喜筵,开始款待迎亲者,以及自家的亲朋好友。
喜宴结束,休息片刻,吉时将至。迎亲队伍开始准备起身,送亲队伍也整装待发。
上轿之前,是哭嫁时间。孙家的宝贝女儿,今天过后,就是“泼出去的水”了。新娘孙文珍呜呜咽咽,早已哭了好长时间。
时间,一直奔走在路上。新娘的哭声再悲伤,也止不住它的无情脚步。
新郎将小他两岁的新娘迎进喜轿,花轿队伍立即启动。通过数条曲曲折折的街道后,新郎骑乘的大马,已闻到自家马厩的青草香味。
花轿刚进院门,炮声和乐声又热热闹闹响了起来。
花轿落在了新郎家堂屋门前。伴娘掀起轿帘,将新娘搀扶下来。宾客们围了上来,向新郎、新娘身上散花,表达祝福。
进入堂屋,新郎、新娘开始拜堂仪式。
夫妻向神位和祖宗牌位进了香烛,双双一拜了天地。
夫妻二拜双亲时,拜的却是爷爷奶奶。然后是三拜:夫妻面对面对拜。
拜堂礼毕,新郎、新娘同进洞房。在满是喜气的洞房中,二人一同喝了交杯酒,吃了子孙饽饽。
新郎谭鹏举今天能娶媳妇,并不容易。
他爷爷那辈,有五弟兄。爷爷排行老四,生了两个儿子,即鹏举的伯父和父亲。但鹏举童年不幸,父母早亡。而伯父偏偏又没有儿子。
在男丁越多家族越强的时代,四爷至伯父至鹏举这一支,算是衰落了。他们在谭氏家族中,地位越来越低。
谭鹏举自小没有父母,成长十分不易。好在伯父把他当成亲儿子,爷爷奶奶也尽心抚养他,才得以长成大人。今天,他还娶了媳妇。
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之夜,红被浪翻,娇喘连连。新郎新娘,共享鱼水之欢。
嫁入谭家门后,新娘的“文珍”这个名,基本就见不到了。不但名字没有,姓氏也成为夫家的附属物——除了按辈份来的尊称,她的书面名字变成:谭孙氏。
婚后三天,谭孙氏由丈夫谭鹏举陪着,回门到娘家。
谭孙氏在娘家住了不到十天,新郎谭鹏举突然催着她回家了。
“怎么就要回去了呢?”谭孙氏怯怯地问道。
谭鹏举的眼中满是无奈:“族长谭老太爷带信来了,要我马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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