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例外。
那时宋惊月月经不调,中医给出的一系列注意事项里就有少喝牛奶。但宋惊月是个牛奶狂魔,平时喝纯牛奶都当水喝,家里一下子给她断了以后她是浑身难受,所以想趁着难得的超市薅羊毛时,偷偷买几瓶牛奶回去。
可不知道魏恪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往常公事公办从未有交流的两人突然起了争执,魏恪态度坚定甚至是严肃地表明不让她买。
这可给宋惊月气坏了,看着魏恪严肃时很凶很凶的模样,心中对他的不满达到了顶峰,当场在超市里就大喊要和他绝交,然后气呼呼的零食也不买就走了。
宋惊月对于没买牛奶倒也没气多久,只是一想到魏恪当时皱着眉凶人的模样就觉得心里难受,又难受又生气。
当然她从不让难受委屈的情绪折磨自己,所以最后难受也全部转化为了生气,全撒在魏恪身上。
那段时间宋惊月看魏恪哪哪都不顺眼,幼稚地处处刁难他。
魏恪第一次清楚知道她生气的缘由,却也没办法纵容她伤害身体,便默默忍下了一切。
宋惊月不知道的是,那段时间因为她想找魏恪麻烦,和魏恪说的话明显增多,刁难人时清冽的眼眸里也只有他。
所以那时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每天都在期待今天她会和他说什么样的话,会不会假装不经意地踹他一脚,会不会因为让他代做黑板报而整个傍晚都和他在一起。
可是宋惊月不知道,不管是那段幼稚的真相,还是男人的真心。
长大的宋惊月对酸奶已经不感兴趣,她扭过头不再看。余光却瞥到了魏恪在身后的酸奶区驻足了一会,然后拿起一瓶她最熟悉的牌子。
魏恪也会喜欢喝酸奶?宋惊月忍不住瞥他一眼。
或许是宋惊月今天的视线过于明目张胆,魏恪的不自在溢于言表。他剑眉舒展尽量展现柔和,抬手掩饰轻咳一声,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率先打破沉寂:“……棉花糖最近很爱吃酸奶。”
棉花糖是魏阿姨养的萨摩耶,今天被送去洗澡了所以正好没见到。
如果是以前,魏恪主动打破沉默以后宋惊月一般还是会端着少女难以言说的架子,点头嗯一声都算是最大的回应。
青春期别扭的少女是爱在crush面前装高冷的。
但现在宋惊月不仅没有了包袱,还知道魏恪现在因为buff对她有好感。
宋惊月突兀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在男人猝不及防的神情里,嘴角再次勾出柔和的笑:“是吗,是棉花糖爱吃……还是你爱吃?”
点到为止的玩笑话如同某种无言的信号,石子一样以微不足道的力气砸向沉封的冰层,凿开两人之间多年的隔阂和距离。
魏恪高大的身形定在原地,沉沉的眸光晃动,胸腔围堵多年的情绪似乎找到了缺口,争先恐后地挤压奔涌而出,闷得他呼吸几乎滞住。
实际上青梅竹马间的冷淡更多的是宋惊月的忸怩和逃避,年少难以宣言的爱慕和少女的傲气编织交杂汇成复杂的情感,而宋惊月对此表达的方式,是她最习惯,最擅长的冷淡。
鲜少的交流和少女的疏离像堵坚不可破的围墙一般,堵死了魏恪的所有进路。就连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间寻常的对话,都是他及不可求的殊荣。
而今天,他好像看到了围墙的缺口。
买完东西以后他们又去接洗完澡的棉花糖。
如今明确男人爱意的宋惊月明显底气十足,头一次在魏恪面前放下高冷疏离的包袱,看到刚洗完澡蓬松得像团云朵的棉花糖后兴奋地一把抱住埋头。
“你好香啊宝!”宋惊月在毛脑袋上蹭来蹭去。
宋惊月特别喜欢棉花糖,偏偏因为要在魏恪面前端架子的原因,每次遇到他遛狗时只能矜持、隐晦地朝小狗比个手势。
宝宝晚上来妈妈房里哦!
棉花糖也像是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纵使尾巴快摇成花了,也忍住了扑上去的冲动,然后在魏恪定定注视宋惊月离去的背影时,毛脑袋里思考今晚带哪个玩具去陪妈妈。
带最小的那个好走阳台,嘿嘿。
魏恪哪里知道自家小狗每天晚上都会通过两家连着的阳台趴到宋惊月屋里,只是在偶尔的眼神交汇间,也能察觉她对棉花糖的点点喜爱。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喜爱。
纵使知道不是对着自己,一声宝宝还是激得魏恪心间划过热流,麦色脸颊上泛出几不可见的红晕。
宋惊月不想让刚洗完澡的香小狗沾地,于是双手一搂毛茸茸猛地发力。
棉花糖纹丝不动,小狗疑惑地舔舔宋惊月的脸颊。
?
少女从未外露的尴尬不甘让她看起来有些生气,偏偏这份鲜活的情绪让魏恪仿佛身处梦中。
他低声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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