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有《律明纪》,父患病,子侍疾,不得嫁娶。
不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始终是皇权高于父权,若事情无可挽回又该如何?
“今上年迈,却非无力,猛虎之榻,以容他人酣睡,广纳后宫不过是想看各州郡的人心浮动。孟临瀚想入京城拜内阁,亦忧神都局势,筹码在侧,只看如何权衡。”
江愁余今日第二次听见权衡二字,下意识皱了皱眉。
抬头得到胥衡问询的眼神,老老实实交代了孟别湘的话。
按照孟别湘所说,她应该是知道自己父亲的打算,千般周全权衡,只为一颗慈父心,她却不似常人所想的那般反应。
胥衡没有半分意外,目光静静落在江愁余身上:“你怎知现下已是权衡后的局面?”
这就高深起来了,细丝乱如团,线线涉生死。
江愁余摆手表示听不懂,更希望对方放过自己的脑细胞。
如果能回去,她会马上在小某书上开篇帖子,名曰《谁敢和古代人玩权术-找亖》。
躺平才是她该做的。
对面人也沉默了片刻,接着淡淡说道:“我这几日不在垣州,若是有事,你可寻后院禾安,她自会传信给我。”
江愁余替胥衡翻译了一下----我要出门搞事业,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有事通知我。
“少将军放心,我绝不会让自己的脚踏出大门。”江愁余拿出自己最为坚定的表情,试图让胥衡相信自己。
有这个亖系统和智障任务在,她就是面前这人最为脑残的事业粉。
舍生忘死的那种。
胥衡也不知信了没信,车缓缓停在小院门口,见对面人以奇怪的姿势和惊人的速度踏进小院,他收回目光,落在方才的信笺之上。
“计划照旧。”
马车外带起一阵清风,车帘翻动间,最后落在江愁余的眼眸。
是极其淡漠又是皮肉包裹的下颌棱角,矛盾又融合。
*
华宴初歇,太守府的仆从无声低首收拾着残局。
孟别湘穿过回廊,一眼便看见跪在主院前的人。
青年难得的清俊模样,面色苍白如瓷,初春渐暖,他却披着鸦羽大氅。明明生在西北苍茫地,眉眼间却笼着江南烟雨浸淫的倦意。
许是跪的久了,瘦削的指尖无力地撑在厚重青砖上,守在主院门口的丰伯欲言又止。
他皱着的眉看见迎面而来的孟别湘才松了松,连忙低声道:“大小姐来了,家主在里边等您。”
孟别湘略微颔首,转而看向了还跪着的孟还青。
“他这是作甚?”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跪着的孟还青听见。
丰伯无奈自家大小姐性子,小声道:“还是为了婚事。”
孟别湘挑眉,这对未婚夫妻倒是出奇,一个不愿嫁人,另一个不愿娶。
她不再多问,进了里屋,便见父亲坐在书案前的太师椅看着各地呈递上来的文书,丝毫不像外界传言的病体难支。
孟临瀚面容如古松经霜,经重不肯折,眼尾细纹揉进多年世事,既含书生阅卷时的温润,又带身居高位的凌厉。
“父亲唤我来有何事?”孟别湘只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落在地面。
“胥衡你见过了?”孟临瀚提笔在文书上圈了一笔。
“见了一眼。”
“感觉如何?”
“潜蛟沉渊。”
孟临瀚有些讶异,搁下笔看向孟别湘,“倒是你第一次如此评人。”
“胥衡年少出征,北疆之战鏖战六日,斩北疆督国,歼异军数万人,淮边城如今还在吾疆,边界安稳,难道真是因为何瓯那草包,胸无大志,志高才短。说到底,还不是忌惮这条潜蛟。”
孟别湘嗤笑,清脆的声音在主屋回荡:“封狼居胥,与命争衡。”
“只可惜……”不知想到什么,孟临瀚唇边的笑意微敛。
虽说孟别湘早已知道胥衡拒绝孟临瀚的联姻,还是忍不住打断道:“父亲!胥衡会是对手或者盟友,却绝非是你的乘龙快婿。”
“住嘴!”
孟临瀚指节抵在文书边缘,一身鸦青常服衬得他面色冷如寒潭,眸光似乎要将孟别湘生生钉穿。
孟别湘嘴角微微勾起,嘲讽地回望。
两人僵持半晌,好在门外的丰伯进来添茶,顺势说道:“家主,宋先生等人已然在注闻阁候着了。”
孟临瀚阖眼,随后睁眼已然平复心绪,看着这张与自己肖似的脸,沉声说道:“罢了,既然你不愿,为父自然也不会逼你。”
“你先退下吧,转告孟还青,胥衡并无联姻之意,孟家和黎家的婚事照旧。”
孟别湘转身就走,出了屋门,门前的孟还青已然不见,不知是否被奴仆些带走,她走了
喜欢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