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围坐在院中,提着茶壶似乎在商量事宜,木栖大致听了一会,估摸着又是哪块乡镇出现了妖兽伤人的事迹,有人向竺圣派寻求帮助,现下应是在商量派谁前去收伏合适。
竺圣派作为除妖降魔界的领袖派,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原则,对于大绍境内的所有求助者,一向宽仁善待,不求回报的给予助力。
往年,下山除妖的事基本都是青修主力,木栖总是蹲在山头上望风,每日都盼着能在山脚下见到大师兄的身影。直到近一年,大师兄才逐渐放手,由着门中修为稳妥的弟子下山历练。
木栖静足听着二人的谈论,直到“顾南归”的字眼从元悟口中吐出,她这才站出来打断:“大师兄,柳姑娘出事了。”
木栖和青修赶到炼丹房时,柳玉瑶已经陷入了晕迷,脸色煞白,毫无血色。青修见之,问道:“长老,她现下如何?”
元信从柜子旁抽出一个瓶子,来到几人跟前:“性命无忧,只是伤口太深了,光靠服药恐怕不行,得外敷。”
他看了一圈,最终将药瓶递到木栖眼前:“丫头,拿着。”
木栖听话的接下,又听元信道:“一日三次,用纱布沾上药粉涂进伤口里,记住一定要将药塞进去,不然没有效果的。”
这用药的方式光听着就有些渗人,木栖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默默点头收在袖中。
见柳玉瑶无碍,青修这才看向另外两人,眼下已是深夜,门中弟子早就各自歇息了,这两人却是一个里衣单薄,一个着装轻随。
“你们两个不作解释吗?”他的语气有些生硬。
许知言正色道:“青修兄,我和木栖姑娘是半道上遇见的。”
青修侧过身,道:“我没问你这个。”
许知言了然,又道:“近几日我发现柳姑娘神色状态不佳,故而多注意了些,发现她行为有些怪异,今日这事也是她拿着剑突然跑到你的屋前,我本以为是单独来寻你为剑注法,没想到她突然提剑伤了自己。”
青修看向木栖:“这事你也有目睹?”
木栖点头。
青修道:“她在提剑自伤时,有无奇怪的现象?”
许知言思考片刻,摇了摇头,随后他问道:“木栖,你有注意到吗?”
木栖摇头。
柳玉瑶自伤这件事看似十分诡异,实则不过是魑魅魍魉间的小把戏,这对于小竺山上的任何一位弟子而言都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然而这件事却又格外不寻常的流传在弟子耳旁,言语间皆是不敢置信,小竺山上最不该出现的便是邪祟之物啊!
自昨夜后,青修不再提及此事,只是吩咐一句,若是柳玉瑶问起,简化了事即可。
他这么说自是有原因的。
柳玉瑶是在木栖替她上药时醒的,醒来第一句话便是痛的破口大骂:“哪个混账玩意伤的我?”
在得知是自己伤了自己后,她瞬间乖顺了许多,追着木栖问前问后。
木栖没有瞒着,将前因后果说得极为清楚。
柳玉瑶一听后,当下便要拿着佩剑下床,捂着伤口拖着无力的腿来到西门青修面前,严声质问:“西门青修,你言而无信,你不是说过,不会再有邪祟伤害我吗?”
木栖一听,面色难辨,青修则是扶额,末了略带责备的瞥了木栖一眼。
他道:“你都长大了,难道还拿孩童的话记一辈子吗?”
柳玉瑶面色泛红,捂着伤口痛得有气无力:“那年你救下我后,明明说过,往后妖邪近不了我身,这把剑上的阵法可是你亲自打下的。”
青修听着她的抱怨,一本正经道:“再厉害的阵法术印也是有时效的,而且我给你设下的驱魔术会根据你自身内力波动变化强弱,你身子不适为何不提?”
话到此处柳玉瑶突然没了架势,目光有些飘忽不定:“我身子挺好的。”
“整夜噩梦缠身也叫好?”
“那……”柳玉瑶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这邪灵是因为这个才上了我身?”
青修道:“只是可能,你佩剑设有驱魔术,即便如今你的内力尚未完全恢复,驱魔术的法效也不会让一般妖邪近你身,可若是正处体虚,心神不稳,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的话直白易懂,柳玉瑶不是黑白不论之人,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缠着她近十年的噩梦,一定不是简单一句话就能一笔带过。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抉择。
“在我十二岁那年,我做了一个噩梦,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很寻常的梦,睡醒吃顿饭也就忘了,可我错了,这个噩梦很不寻常,它似乎缠上了我。”
青修不语,静静的等着她慢慢阐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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