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岑盯着他夹烟的手指,突然想,他抽烟的时候,会不会闻到手上残留的、属于他的味道,他有几天没洗澡,估计味道腥骚得很。这种思绪涌上脑袋,顾予岑表情突然有些僵硬不自然,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但忍了几秒,还是开口说:“你换左手拿烟。”
楚松砚扫他一眼,以为他是怕自己右手指节上的伤口还没痊愈,被烟磨蹭着会疼,就温和地解释了句:“伤口已经结痂了,没什么感觉。”
“不是…..”顾予岑闭着眼,喉结滚动了下,压抑住内心的羞耻感,一鼓作气地说:“你没洗手,就简单擦了下…..不干净。”
楚松砚愣了下,才笑笑,按照他说的换了只手,用左手夹着烟。
但这也导致烟燃着时飘出来的雾回直接往顾予岑的脸上扑。
顾予岑被呛得咳嗽了两声,但很快便憋着口气,硬压着咳嗽,对楚松砚说:“不是感冒,这两天抽烟给嗓子呛坏了,有点儿疼。”
“一会儿买盒药吃吧。”楚松砚说。
“不用。”顾予岑摁着太阳穴,说:“找家便利店。”
“干什么?”楚松砚问。
“买烟。”顾予岑又自觉地补充:“买薄荷味爆珠的,给嗓子冰敷一下。”
楚松砚叹了口气,启动汽车,却也没听他的话,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附近一家药店旁,进去买了两盒消炎药和润喉糖。
顾予岑虽然对他这自作主张的做法挺烦的,但楚松砚把药递给他,他就直接把盒拆开,扣了两片药放嘴里,面无表情地嚼着咽了下去。
楚松砚从后排拿了瓶水,拧开递过去。
顾予岑瞥他一眼,别过脸,说:“不渴,不喝,快点儿开车回家,我要睡觉。”
他就这样,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不满,自以为是有态度,实际在楚松砚眼里,就像个屁股冲人的小狗,特可爱。
楚松砚摸了下他的脸,便启动汽车,慢慢悠悠地往家开。
过了会儿,顾予岑又开口问:“你现在这个心理医生叫什么?”
“干什么?”楚松砚看着前方的路问。
“随口问问。”顾予岑说完,沉默数秒,再次开口问:“你…..为什么去看心理医生,之前不是觉得没什么用吗。”
“林庚希望我去看。”楚松砚如实回答。
林庚,又是林庚。
顾予岑压低了些嘴角,扭头看着窗外,也不知是眼睛花,还是单纯刻薄,他看路边的树都觉得丑得一批。
这城市绿化到底是怎么做的?
能不能用点儿心。
把丑的、老的、有啤酒肚的树都给砍了、扔了、烧了,行不行?
顾予岑深吸口气,就听见楚松砚问:“你为什么去看医生?”
顾予岑不自然地转动视线,故作淡定地说:“拍戏拍得太投入,有点儿没法出戏,就找人给我疏导一下。”
楚松砚看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明显是——
看穿不戳穿。
顾予岑躲避他的视线。
不然还能怎么说?
说他精神阳.痿?
还只能对他硬起来?
顾予岑自觉没脸说这种话,不是因为这话糙得露骨,而是有些腻歪,像跟楚松砚示爱一样。
他现在可不爱楚松砚。
到家之后,顾予岑直奔卧室,但这次让他觉得满意的是,林庚没在客厅像个大爷一样翘二郎腿坐着,而是戴着副无框眼镜,端着本霸总追妻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少看点儿。”脚已经迈进卧室,顾予岑却突然停住,后退两步,扭头看着林庚说:“这东西会麻痹大脑的,没有霸总喜欢有啤酒肚的大叔,你就看看就成。”
林庚看得入迷,听见这句话时反应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地一拍大腿,咬着牙喊:“你有病吧?我看小说打发时间,也不喜欢男的,你非要欠嗖嗖地来上一句是吧。”
眼看着战火蔓延,气氛僵持。
楚松砚平静地解开外套,准备看戏。
顾予岑却只是对着林庚点点头,若无其事地来了句:“不喜欢男的就行。”
说完,他也不管林庚有何反应,直接进了卧室,还顺手把门反锁了。
林庚被他气得直哆嗦,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脸通红。
“楚松砚,就这样的,你有什么好喜欢的?”林庚口无遮拦,完全脱口而出:“他跟我五岁的外甥一样招人烦。”
楚松砚挑了下眉头,自然地转移重点:“你外甥都五岁了?”
林庚立马说:“是呗,过几个月就六岁了,一直给我打电话问我准备送他什么生日礼物,能不能送他一套奥特曼典藏版卡牌,黏牙得很。”
“挺好的。”楚松砚说。
“好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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