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柿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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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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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庚对这事儿倒也没多在意,毕竟他当初确实就是个还在摸索阶段的毛头小子,虽然比楚松砚大上几岁,却还没他沉稳。

    但那时候,也是真的美好。

    年轻啊,精力无限,总是想着未来的路怎么能持续地向上走,永远不会忧愁下坡路的到来,完全无所畏惧。

    三人边聊边喝酒,桌上的酒水换了几轮,林庚最先升白旗,连连摆手说:“我先去抠嗓子吐一波,回来再战。”

    林庚的路都走不直,踉跄着,最后被一个好心的俄罗斯人搀扶着进了卫生间,林庚还呲着牙冲人家说着谢谢,明显下一步就是勾着肩膀称兄道弟了,完全忘了人家根本听不懂。

    林庚走后,桌子像突然空出来一角,原本挨得极近的两人也瞬间沉默下来。

    楚松砚看着林庚走远的方向,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江酖贺则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遍在场剩余顾客的脸,像是在寻找某个人,最终,他失望地收回视线。

    “林庚知道吗。”江酖贺陡然开口问。

    楚松砚说:“不知道吧。”

    “不准备和他说清?”江酖贺又问。

    楚松砚说:“结局出来,不用刻意说,也自然而然地清了。”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俩人心照不宣地打着哑谜。

    倏地。

    江酖贺说:“我还是觉得,没结局也不错。”

    楚松砚撩了下头发,将细碎的发丝都撩到后面,显得此刻的发型有些像背头,但又没那么正式,还有两缕碎发向侧方垂落着,看起来像是应酬紧绷过后的放松。

    楚松砚的习惯,一直都是烟酒掺着一起来,喝得脸上升了些温度,鼻腔都是酒气,难免上来些烟瘾,但俄罗斯室内不允许吸烟,他只能这么忍着,分散注意力般用手指摩挲着木桌桌沿的纹路。

    他笑着说:“这话可不该导演来说。”

    江酖贺摇摇头,“《阴雾守》不就是个例子。”

    《阴雾守》上映时的结局,与演员最初收到的剧本中的结局完全是南辕北辙,因为江酖贺在拍摄过程中,突然改了剧本,戏份几乎修改了百分之三十。

    楚松砚说:“那是意外。”

    “意外太多了。”江酖贺站起身,垂睨着他,说:“你预料不到的。”

    楚松砚不置可否,问:“走了?”

    “嗯,看看我的小演员跑哪去了。”江酖贺掏出手机查看信息,手指在屏幕上打字,“明天来我那儿坐坐吧,让你看看他的眼睛。”

    “蓝眼睛?”楚松砚问。

    “嗯。”江酖贺回他:“找了好久呢,你不看可就白费他的心思了。”

    楚松砚还未反应过来,江酖贺便转身向门口走。

    他的声音穿过酒馆嘈杂的交谈声与酒杯清脆的碰撞声,清晰地传进楚松砚的耳中。

    “人是顾予岑找的。”

    又是顾予岑。

    楚松砚闭了闭眼,他自嘲地笑了下。

    他现在总有种错觉,好像他这么多年,所有的生活、圈子都是围绕着顾予岑在转,所有人见到他都要提上一嘴顾予岑,无论是明着提名字,还是暗着用别称替代,都无法否认一个事实——

    在大家的眼中,他们就是始终纠缠在一块儿的,看不清摸不透。

    楚松砚却觉得,他和顾予岑其实早在最开始相识的时候就注定了,要分道扬镳,只能拥有一段短暂的共有记忆。

    这算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楚松砚也不知道。

    林庚出来的时候,没看见楚松砚,而老板娘已经开始收拾酒桌,见他出来,伸手指了指门口的方位。

    林庚推门出去。

    冷风砸在身上,短暂的清醒袭来。

    林庚看见楚松砚在街道昏暗的路灯下。

    那儿还站着个蓝眼睛的俄罗斯小孩儿,小孩儿的臂弯挂着个稻草编织的篮筐,筐里装着鲜艳的、覆盖着白雪的红玫瑰。

    这种极寒之地的玫瑰花总是格外昂贵,所以追求浪漫往往要花费天价。

    楚松砚蹲在那个小孩面前,手在口袋里掏着钱。

    他对那个小孩儿说着俄语。

    林庚听不懂,只能掏出手机,打开翻译器。

    他告诉自己,这不算偷窥隐私,他只是怕楚松砚被骗了钱。

    信号很弱,翻译软件有些卡。

    语音条上的信号圈转了良久。

    才翻译出来一句话——

    “你的眼睛很像红玫瑰。”

    哪有人会夸别人的蓝眼睛像红玫瑰呢。

    这是完全相悖的两种色彩,一方代表冷冽严寒,一方则代表热浪炽烧。

    楚松砚买下了全部的玫瑰花,之后将花束全部塞进怀里抱着,单手夹着烟,视线追随着小孩儿跑远的方向,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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