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赦与那位王小姐似乎一见如故,不仅一同入场,在席面上更是交谈甚欢。
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指节因为用力握得发白,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始乱终弃的一天,不甘和挤压已久的怨恨喷涌而出,凝聚成重拳,打在这名衣冠楚楚的负心汉脸上。
江赦不躲不闪,生生受下了这一拳,惯性使他往后退了一步,头偏向一边。一拳难消他心头之恨,韩泽文拎着领子就要继续,拳头落下之际,他看见青年嘴角的刺目的伤口,韩泽文愣了一下,微微偏移视线,看到自己举起的右手食指上 那枚熠熠发光的钢戒上若隐若现的血迹。
第二拳在空中停滞几秒,终究没有落下,沉默半晌,他像只泄了气的气球般松开了拳头,对自己的再一次失控感到无尽的厌烦和悲哀。
“这是你欠我的。”他恶声恶气地说完,把人推开自己走了。
……
小兰没找到帮手,满院乱窜时,撞到一堵硬邦邦的肉墙上,她揉了揉头,仰头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个危险分子。
她一下就看到了危险分子嘴角那个伤口,心里一惊,这个大块头果然和少爷打起来了!
能把温文尔雅的少爷气到不惜动粗,这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少爷这完全是下死手的力度,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危险分子都伤成这样,那少爷岂不是……
小兰知道自己这小身板肯定打不过他,火急火燎地推开好像有话要说的危险分子,预备直接去前厅搬救兵。
这客人简直欺人太甚!竟然跑别人家里撒泼来了,她一定要找人来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在这个院子里,谁才是老大!
前厅里,家里辈分最高的那位韩爷爷杵着拐杖,长篇大论仿佛讲不完。小兰攥着衣角焦急地等了好一会,也没等来收尾的趋势。
老管家注意到台下踟蹰不前的女孩,悄悄把她拉到一旁,“怎么了?”
小兰急忙小声道:“小韩少爷和人打起来了!”
老管家眉毛一跳,按住女孩肩膀低声道:“被谁?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小兰边走边忿忿道:“就是那个什么江总,他假装找厕所,其实是去找少爷麻烦去了,周叔叔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打得可厉害了,我看那个江总嘴角滋啦了一道,都破相了,小韩少爷喝酒了,看起来也没他壮,没准伤得更严重……”
老管家听到一半兀自停下脚步,神色古怪道:“哦,你放心……小文和他打,是不会吃亏的。”
“为什么?”小兰一头雾水,难道少爷只是外表看着文弱,其实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老管家咳了一声,不自然道:“不管如何,那个江总是绝不会还手的,这个你放心。不过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先生和夫人非常不喜欢江总。小文前不久刚做过手术,不能饮酒,你去找一下他,把他的酒没收,他要是敢说你,你就说是我让你收的。还有,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声张,我先去和夫人报告一下。”
小兰稀里糊涂地点点头。
……
韩泽文走得很快,三拐两转地就跑没了影。韩家的园林不仅面积大,树木茂盛,之间纵横的石子路更是毫无规律,钻过一个个相似的月洞门,江赦不负众望地在偌大的后院里迷路了。
他掂量着手里的白酒瓶子,若是以前,这点酒对文哥来说并不算什么,但现在文哥大病初愈,还能像以前那样千杯不倒吗?
这园子这么大,如果文哥醉倒在哪个犄角旮旯的灌木丛里,要多久才会被发现?除了茂密的植木外,庭院里还有深不见底的池塘,万一他一个没站稳……
把文哥送回房休息,他就马上返回席上。江赦对自己说。
他想抓个韩家的佣人问问路,可所有人现在好像都在前厅帮忙。他所处的位置也已经离前厅很远,否则不可能一点宾客的喧闹声都听不到。
鬼打墙了好几圈,他终于碰见了那个中文很好的小菲佣,可对方看见他就跟见了鬼似的,像只小老鼠一样尖叫着飞奔跑走了。
他无奈地去追,结果又追丢了。只能绕着宽阔的池塘为中点向四周排查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北边一处小亭内找到了醉趴在石桌上的男人。
韩泽文不知道又从哪搞来了一瓶新启封的白酒,已空了大半,江赦捧着韩泽文在石桌上枕得冰凉的脸,想把人转过来。
在脸完全转过来之前,纤长的睫毛在食指侧扫过,似乎是睁开了眼睛,江赦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所幸转过来的这双眼睛里并没有嫌恶与愤怒,男人的眼睛动了动,平静如水,眼角被酒意熏得微微发红,看起来似乎只是有点累了,正在石桌上趴着闭目养神,被人打搅后,没有多生气很快就睁开了眼。
但江赦知道他是彻底喝醉了,如今清醒状态下的文哥是绝计不会再用这种眼神望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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