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江赦单膝半蹲检查了一下车胎,发现轮胎的气已经漏光。
“有备用胎吗?”江赦问。
有车胎他不会自己换吗?韩泽文腹诽,全然忘记自己压根不会换车胎。
“没有。”橘子的语气不怎么好。
江赦察觉到了,于是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客户,发现客户身上穿的那件白色镂空深v针织衫胸口位置,蹭上了一大片很明显的机油渍。
“店里没有这个型号的车胎了,这段时间村里在修新路,所以这段路况很差,你这种跑车不适合在山路开。”
客户没有搭理他,江赦顿了顿,对于弄脏客户衣服这个无心的意外,内心竟怪异地生出几分浓厚的负罪感,他尽量对生气的男人轻声细语道:“我先帮你把车拉到厂里,停在这里会阻碍交通。”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有交通,连个鬼影也没有。
韩泽文双眉紧拧,面上透露出毫不遮掩的不虞之色,机油透过薄薄镂空的衣服渗进去,他感觉身上像有小虫子在爬,又没干净衣服换,只能拎着脏掉的部分,尽量不让机油碰到胸口的皮肤。
律师的职业素养让他尽量维持面上的礼节,但韩大少爷养尊处优的身份又没办法让他心平气和地跟弄脏他衣服的这个大罪人友好交流,所以他不怎么诚恳地向年轻老板道谢后,就在原地等江赦回店里开拖车过来。
江赦走后,韩泽文想从信封里拿点钱出来支付车费。手拉车门,却发现没锁,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果然,放在车里的信封和几盒烟不翼而飞。
没手机,钱没了,车坏了。
韩泽文掏了掏裤子口袋,空空如也,无言片刻,他蹲在路边,竖起食指和中指,放在嘴边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惆怅地看向远方的杂草。
江赦“秃噜秃噜”地开着拖车回来,看到的就是精神状态未知的客户蹲在路边,正在意念抽烟的景象。
他跳下车,迟疑着要不要给他递支烟,客户就自己站起来了。
“兄弟,”韩泽文也不在意男人手上都是汽油了,他抓过男人的手,把一条翡翠项链塞进男人手心,道:“不好意思,钱放车上被偷了,这条项链挺值钱的,你拿去卖了当拖车费。”
江赦愣了愣,看了眼手里的项链,尽管他不懂玉石,也能看出来这块玉成色很不错,绝对价值不菲。
“没事,你可以后面再……”
“你能帮我找个旅馆吗?”韩泽文打断他,把男人的手拢紧,强迫他收下。
他心里暗自庆幸,还好离家出走前,趁着和老妈拥抱,顺了她脖子上新买的项链,否则自己第三次出逃计划就要半路夭折了。
江赦看着半拢住自己的那只手,有点凉,在自己的小麦肤色衬托下,显得格外白透,肤质比项链上的玉还要清润细腻。
他思维有些凝滞,迟缓地想了想,才答道,“没有旅馆,只有招待所,要去找村长签字才行。”
“招待所?”客户看起来似乎不是很满意,江赦看到他修长秀气的眉皱起,但可能短时间又没有其他办法,好一会才为难地应下。
他用板车把只剩三条腿的车拉到厂里,暗紫色的跑车很干净,在灰扑扑的环境里,像一颗不小心跌入泥泞的洁净葡萄,可怜兮兮的。
修车店里的门很随便,因为里面没什么东西可偷,平时打烊了只随意搬来两块木板钉成的简易门掩住,连轴承都没有,随便来个五岁小孩用点劲都能踹开,江赦思考片刻,拿出一件车衣盖住。
“额……”韩泽文抬手,欲言又止,“这个看起来好脏,一定要盖吗?”
江赦发现,这位奇怪的客户似乎有严重的洁癖,刚才在狭窄的拖车上,也坐得很直,生怕身体碰到车里的其他地方。
可这已经是他这里最干净的一件车衣,没办法满足客户换一件更干净的车衣的合理要求,于是他只能抱歉地说:“店里没有门锁,你这辆车太显眼了,容易被偷车贼盯上。”
江赦走向后门,接着传来几下水声,不知道是不是在洗手,少倾才再次骑出破摩托车。
“这个型号的车胎要去镇里的汽配店看一下有没有,我先送你去村委会找村长签字,找个地方休息。”
韩泽文有点别扭,他想说如果村委会不远的话,他可以自己走路过去,打眼一看却发现摩托车后座明显被清洁过了,连灰扑扑的脚踏都被擦回了原本的黑颜色。
原来青年刚才在后门折腾了半天,是在帮他擦车。
最终韩泽文还是坐上了摩托车后座。
路上经过派出所,韩泽文轻轻拿车钥匙戳了一下江赦汗涔涔的背,示意他停下,并解释道:“我去报个案。”
江赦点头,在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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