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水行龟悠然停卧在岸边,青褐背甲上驮着一座恢宏大气的灵楼。龟甲宽大坚实,上覆一层浅青色水草,上面朱楼碧瓦,楼阁亭台错落有致。
岸上往来的车马杂役如蚁群/交织,进行着最后的检查与装载,确保数百人接下来的出行补给无误。
沧元大陆按东、南、西、北、中的地理位置,共分五州,各州占地辽阔。
两州大城间距之广,即便是能够撕裂空间的修士也要不眠不休花费半年,更不提其中消耗的精力修为。
因此仙盟在各州城池间设立了传送阵道,方便修士宗门乘坐通行工具互通往来。
云来城虽为小城,但位于东州边境,与南州以碧江相连,是重要传送城池。
今日码头停泊的灵船不多,显得行龟灵楼尤为突出。
大陆通行工具普遍都是灵船云航,行兽虽然又快又稳,但一顿喂食至少消耗上万灵晶,多为尊者大能出行使用。
路无忧下了骡车,朝路人打听,那是本地门派云来器宗出行工具,云来器宗将前往若阳城参加秘境。
若阳城一方大城,必定售卖净灵丹。
目的地相同,这样白嫖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至于混上船什么的,路无忧作为被仇家追杀经验丰富的鬼修,伪装躲藏技巧自然不在话下。
略施小计便轻松骗过了入口核查的执事。
随着朝阳升起,载有数百人的水行龟长鸣一声,划破波涛,泛起粼粼波光,在传送阵法加速下,往南游去。
灵楼共有五层。
由下往上级别越高,每层均设置了精巧的空间阵法,使得内部空间比外部所见要大上数倍,格局形同豪华客栈。
一楼呈回字形结构,此时大厅里聚集了不少外门弟子。
而路无忧已然换了一副面皮,身着浅褐色道服,化身为普通杂役,舔月也变回了毛球挂坠,一人一球正混在其中,假装端茶递水,实则观察着周围。
“咱们宗今年怎么这么大方,竟然舍得给咱们用行兽了?”
三五个蓝袍弟子凑在一块唠嗑。
“不是,兄弟你也闭关太久了吧,最近灵船事故频发,闹得沸沸扬扬,谁还敢坐船,几个传送城点都在着急排查原因呢!”其中一个弟子露出八卦的样子。
“好几艘灵船在启航的时候好好的,可等到了终点,只到了一艘空船,船内腥臭冲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上面几百人连同随船长老都不在了!”
“!”
“我在仙盟的表兄让我此行多加小心!说是……”另一个短粗眉弟子左右看了看,再掩着嘴巴小声道:“那几艘船的人是在途中叫诡祟给吞了!”
昨晚山里虫魅,连最低级的诡祟脚趾头都够不上。
这诡祟吞了这么多人,要是被它盯上了,以自己现在这个废物点心的状态,怕是有些难办了。
路无忧听到这里,顿感头疼。
“不过咱们也不用担心,咱们的灵楼比灵船安全多了,更何况仙盟委托了西州玄禅宗精英弟子给各宗门护航。”短粗眉接着说。
“玄禅宗?!那可是一品仙宗啊!”其中有人惊呼。
沧元大陆广袤无垠,世家门派多如繁星,能称得上一品仙宗就只有七个。
短粗眉点了点头:“我表兄还说了这次带队除祟的是玄禅宗佛子。”
“莫不是那个沧元榜榜首……祁澜?!”
“不错,而且有他在,这次诡祟必定手到擒来。”
“这是为何,李兄快与大伙说说!”
短粗眉见众人求知欲满满地盯着自己,顿时得意起来,胖掌一挥,说书范就上来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佛子祁澜,尊号寂空,曾为素人十九载,一朝闻道,仅用一年便觉醒金刚佛骨,尚不足百岁时,已问鼎元婴。”
“嚯!金刚佛骨又是何物?”
“那可是诛杀妖魔鬼怪的神兵利器,便是多少诡祟,皆难逃一死。”
……
路无忧想起曾在一次祟乱中遥遥观望过那人。
城楼火海狰狞翻涌,映红半边夜空,那人浮空而立,雪色僧袍染了火光,贴着身体猎猎翻飞,勾勒出健硕分明的峻拔躯体。青年腕上佛珠剔透耀眼,单手轻轻一抬,便将狂躁诡祟困在咒法樊笼。
火舌热浪,恶鬼嘶嚎,未曾融他眉目冷淡半分。
仅他一人,抬手诵经间,一城鬼邪尽数灰飞烟灭。
男人成熟张力蓬勃而出,和自己相识的时候很不一样。
多年前两人相遇时,祁澜只是个单薄瘦削的凡人小子,不曾名动天下。
路无忧当时也不过是躲避仇家追杀的鬼修,只是在看似寻常的某日里,路过一处偏僻旮旯的山野村落,又随手救下快被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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