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在颈侧的剑刃让她连呼吸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被那柄见血无数的凶器直接送去第三周目。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摆在崔颀面前,好消息是,她幸运地在竹隐居见到了江晏而不是绣金楼的人;坏消息是,江晏知道她绣金楼的隐藏身份。此时崔颀的心里完全没有见到顶流角色的兴奋和好奇,只有担忧自己命不久矣的汗流浃背。
崔颀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剑刃很快就贴了上来,她便不敢再乱动。她知道,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解释的话,身后那个曾经以一挑十的侠客瞬间就能使她身首异处。
“江......江大侠。”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声“江叔”吓得崔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别瞎喊,她在心里警告自己,现在可不是游戏里,她又不是少东家,可不希望被江晏误以为自己是在挑衅他。
“……江大侠?我不记得我何时自报过家门。”
!
太紧张还是出错了……她急的满头大汗,只能努力弥补道:“久闻江大侠之名,实不相瞒,我确实是绣金楼的一员。首领曾命我调查北竹林一带队员消失一事,后来他们猜测那些人的消失或与绣金楼的宿敌江无浪有关,因此我才作如此猜想……江寻也同我说过许多他光辉……他养父的事,这一时节出现在这竹林小屋附近的剑客,恐怕便只能是江大侠您了。”
“请相信,我对江寻绝无恶意。”她努力忽视冰凉的锋刃,强调自己和绣金楼保持距离,“我在绣金楼并非本意,也不打算为他们卖命。”
“是么。”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声线,江晏依旧没有把横在她脖颈旁的利刃挪开,“怎么证明?”
“我知道绣金楼潜伏清河的目的,也知道他们已经盯上了不羡仙,只等打听到阴文册相关的消息,就会一举侵入。”崔颀一股脑地说出了绣金楼的打算,以表现自己的诚意。
“这我知道。”他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我在问你,为什么会和他一起来这里。”
崔颀想了想,将自己与江寻的相识的过程略微加工后讲了出来:
“江大侠在竹林看到我之前不久,绣金楼才给我下达命令,调查北竹林一带消失的绣金暗卫。我正愁没有机会摆脱他们,因此接下任务后就改头换面,不成想碰巧撞见了江寻。”
“江寻心思纯良、十分热情,他带我去不羡仙见到了寒娘子,他们为我提供了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十分感激,一心投桃报李,因此一直在找机会应对在暗处盯着不羡仙的绣金楼。”
她没法说出系统、玩家一类对江晏这些游戏世界的“土著”们来说超出认知的事情,只能将自己的身份包装成一个“对绣金楼心怀不满,一直想脱离组织的人”。同样的,对于“为什么非要拯救不羡仙”这件事,她只能用“江寻、寒娘子等人于自己有恩”来解释。
“......只是,我一直对自己的身份心有顾忌,不敢直接同寒娘子澄清,只敢想别的办法保护不羡仙......”她努力用另一种方式向江晏解释系统阻止她直接同重要角色剧透的原因。
“......从江寻那里听说江大侠您武力高强。我还在绣金楼时,也多少听过您同头领的一些恩怨,”其实是在游戏里知道的,她在心里吐吐舌头,“阴文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羡仙亦是您重要的归处,我想,您应该会——”
“你来北竹林,是为了找我?”江晏在她背后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叙述。
“正是。”
沉默出其不意地降临,除了竹叶的沙沙声,崔颀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如果不是脖子旁边的那把剑还在原地,平稳而坚定地履行着自己主人的意志,崔颀几乎都要以为江晏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转身。”江晏忽然出声,惜字如金。逼在她颈侧的长剑收了回去,那种无形之中的压迫感终于缓解了些许。他应当是听进去了,这样想着,崔颀于是安然转过了身。
谁料刚转过去,她连面前的人影都还没看清,江晏就提剑向她刺来,速度之快、势气之猛,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崔颀只来得及瞥到一眼黑色的人影,就被瞬间直指命门的剑吓得钉在了原地。
剑尖直抵崔颀鼻间,却在最后一刻收了势,似乎江晏并没有进一步深入的打算。
眼前之人一席黑衣,用一块黑色的蒙面巾挡住了口鼻,只露出头狼一般凌厉的双眼。从江晏瞳孔当中射出的星光和剑尖反射的寒光纠缠在一起,不同于千夜阴邪黏稠的杀意,崔颀头一次感到如此直接而冰冷的剑意。
就像一道闪电划破云霄,在瞬息之间一闪而过。
“为何不躲。”他皱紧眉头,虽是问句,却好像并不意外。
崔颀心说自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躲。没等她回答,江晏又接着说道:“你反应速度极慢,目光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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