痦子张被这一句话噎在当场,发作不得。
到底是能厚着脸皮在第二日便对台叫卖,痦子张老脸一抽,自顾自故作亲厚地扯闲。
“一转眼,祝娘子租赁此处五月有余,往日你寡言少语,还不知娘子此前可也是做的饮子生意?未曾听闻......”
东城门这块儿多城内外车脚马行行走,故而摊贩多为饮子茶摊。
新鲜出炉的饮子生意红火,周围的店家一个个耳朵都竖了起来。
“多亏了诸位邻里照顾,祝余才能在此处安心做生意。”祝余打断施法。
即使痦子张道行浅不足为惧,但谈到自家正惹眼的红火生意,祝余不欲多言。
有道是无脸无皮最为难缠。
祝余话里话外送客意图明显,痦子张仍视而不见强行攀谈。
“好说好说,不过顺手照顾着。还不知祝娘子可是祖传的......”
“哟,真是稀奇,眼瞧着人小姑娘生意惨淡,小半年一句话没说过。今儿个人生意红火,倒隔了四五个月唠起家常来了。”
祝余隔壁摊的大娘忽的插话。
“痦子张,你今儿个挺热心肠啊。”
大娘两步走到祝余身旁,双手环胸一抱,斜斜靠在祝余的小车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痦子张。
“老蒋家的,关你屁事,怎的就你闲话多。”
坏心思被这么阴阳怪气地摊开,痦子张的脸是真真挂不住了。
“果真是个女子做不了买卖,管不住嘴碎的毛病!”
原主在此处摆摊许久,和周围多多少少有些接触,因父母亡故而消沉自闭,幸而无深交之人。
但未免节外生枝,祝余前段时间表现得更加寡言,与周围店家甚至是同为女性的将大娘都未曾交谈。
“张大哥,慎言!”
此时蒋大娘明晃晃的维护,让祝余感觉很是出乎意料,她也借机将自己立起来。
祝余上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攻击性,“女子经商也能顶半门家计,这可是官家金口玉言,无上圣明!怎的到了张大哥嘴里,成了嘴碎妇人?”
“我等女子深谢官家另眼,奉此玉言兢兢业业做点小买卖。‘女子做不了买卖’?莫不是张大哥觉着官家此言差矣!”
祝余上前一步与蒋大娘比肩而立,扯着假笑高声质问。
苍天!
她怎敢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
一张嘴就是官家,谈论天子,妄议朝政,一不小心就是杀头的大罪啊!
周围看戏的人皆愣在原地。
市井之间言语交锋,左右不过哭爹喊娘、泼泼脏水、戳戳脊梁骨,哪敢往权贵天子身上攀扯。
祝余这般突然扯着天子大旗来吵架的,还是头一回见。
偏生她字字句句尊敬无比,言语之间刀枪棍棒直指痦子张。
痦子张听得头皮猛然发麻,浑身冷汗唇齿哆嗦。
“我、你......”
“前面的摊贩,干什么呢!还做不做生意了!”
巡城官兵的呵斥声如天外惊雷,劈得痦子张身子一歪险些站不住。
来了!
看到巡城官兵疾步而来的身影,祝余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自异世而来,在这东京府人生地不熟,又无父母家族庇护,本是不想在摊位旁的邻居们有任何过节。
然生意红火注定遭人红眼,若不借机站稳脚跟,以后的生意可就难安稳了。
她细胳膊细腿,震不住人,却有一个大胆的优点——敢说。
为了在异世立足,东京府的律法规矩祝余这几日是倒背如流,也非常清楚在这儿作为百姓最不敢、最不能犯的忌讳。
什么高低贵贱、天子贱民的糟粕思想祝余通通没有,但不妨碍她借此自保。
敢说,不是无的放矢。
为保证东京城的正常运转,朝廷每日派出大量官兵维护秩序,其中城门坊口及闹市摊点处最多。
据前几日的观察,祝余发现这块的官兵会在这个会儿准点巡逻,从衙门出发到此处左右不过十几息的功夫。
自助者天助。
祝余运气极好,她掐着点说完的下一刻,巡查官兵到了。
巡查官兵踏出衙门时很是悠然,往日的巡查中那帮贪生怕死的小贩鲜少闹事,故而他俩觉得这趟巡逻也不过晃悠一圈,镇镇场子。
他们远远看到本该热闹出摊吆喝的饮子地段安安静静,透着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气息。
今日竟有事?!
巡查官兵环顾一圈,视线锁定站在祝余摊前神色慌张的痦子张。
“是你在闹事?”他们气势汹汹大踏步来到痦子张跟前。
民不与
喜欢在古代营销卖饮子,赚翻!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在古代营销卖饮子,赚翻!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