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见溪的马哪里见过这场面,受了惊吓扬蹄要奔,纪见溪一手持缰,一手握刀,夹紧马控制方向,在蒙面客中穿梭劈砍。
长刀起落,长枪扫刺,直至最后一个蒙面客倒地。
两人驱马靠近。
怀中段舒达听见周围安静,动了动身子,试图摘下蒙眼布条,却又被人给按了回来。
“多谢姑……”
“寄云,是我。”纪见溪撩开幕篱,露出朗月悬鼻,寒星坠目的冠玉容貌。
“见溪?”
“见溪哥哥”,听到熟悉的声音,段舒达彻底趴不住了,挣扎着从段寄云怀中露头,一把扯下蒙面的布条,看见人先愣了一下。
“你这身打扮是?”段寄云先问出了段舒达的疑惑。
少年也目光灼灼地看向纪见溪,好似头一回认识纪见溪。
纪见溪敛眉理了理有些垂坠的广袖,抬头与人四目相对,答非所问,“好看吗?”
“好看。”
叔侄俩异口同声,有一个红了耳垂。
“好看就行。”纪见溪笑吟吟地,装了星河的眸子弯成新月。
“你们要去哪里?”纪见溪注意到段寄云身上的伤口,此处距离渭州很近了,不管两人和自己顺路与否,都可以先邀请他们去自己那里暂住养伤,正好刻下于千星在山庄。
“渭州。”
纪见溪意外道:“我也去渭州,刚好同路。”
叔侄俩也是惊喜。
“见溪哥哥也住在渭州吗?”段舒达不知渭州和平城不是一回事,只知道之后又可以见到纪见溪了。
段寄云知道纪见溪居于平城,寄来的几封信都来自平城,但听到纪见溪说去渭州时候,也隐隐有所希冀。
纪见溪看见两人都好奇,想来他寄出去的信还没收到,也可能信在半路丢失了,他对着段舒达点了点头,又看向段寄云,“家中生了些变故,刻下我已经搬到渭州。寄云呢,是来走亲访友?”
段寄云摇头,“到渭州赴任。”
还不等纪见溪再问,段寄云继续说。
“任县尉”
纪见溪心中一惊,自己离开康京前他还是将军,转眼再见就成了县尉,两相对比,云泥之别,其中定是有什么大的变故,他没有深问,就像没有问地上这些人一般。
“何日赴任?”
“后天。”
段寄云的马稍微比纪见溪的快了几步,纪见溪发现段寄云手臂和背上都有伤。
“寄云,你和舒达舟车劳顿,不若我载着舒达?”纪见溪又征求段舒达的意见,“舒达愿意吗?”
段舒达点头。
少年已经很久没见纪见溪了,自然想得紧,加上纪见溪今日容妆新奇,他也想凑近了看看。
段寄云趁着段舒达被纪见溪幕篱轻纱阻挡,去检查地上尸体。
纪见溪注意到段寄云回到马上,又惦念着他身上的伤,“我们出发吧,走得快些,天黑前就能到渭州。”
纪见溪给段舒达拢紧衣服,确认段寄云也准备好,纵马出发。
“寄云你们在渭州可有住处?”
“暂时没有。”
“若是没有,不如这段日子先在我那里住,等你们整顿好了再做打算”,纪见溪偏头瞥见人双眉微蹙,想来是在纠结。
“不会麻烦,我那里地方轩敞,一间空房还是有的。”
段寄云转头看过来,还对上了满是渴望的段舒达,再看见笑吟吟的纪见溪点了点头,“有劳见溪了。”
“举手之劳而已。”
纪见溪一夹马,加快了速度,在前面带路。
坐在前面的段舒达感觉到朔风扑面,两边高树绿草向后飞快地闪过。
此处已在南方,好些常青树,还有些现在才落叶的树。
他们从康京离开时候,树木才是新芽,一路南下,各样的花草树木,争奇斗艳,让少年目不暇接。
三人两马放慢速度穿过人烟稀少的长街,到了开阔的地方提上速度。
许莲和纪见音搬着杌子在山庄门口晒太阳,橘红的夕阳映在脸上,早春的太阳还不算煊暖,但也不似冬日寒凉。
“小姐,少爷要回来了。”许莲听见马蹄声。
“好像还带了朋友。”纪见音自然听到哒哒马蹄声并非一马能发出的。
隔着丛草树木,两人勉强看见恋人中有一戴幕篱的。
“少爷带回来夫人了?”许莲眉开眼笑,已经在盘算今晚要做些什么菜。
话音刚落,就见两匹马停在两人面前。
纪见溪带着段舒达翻身下马,将少年稳稳放在地上。
段寄云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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