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沉默片刻扫视一圈小声道:“再则,如果王不幸遇险,咱们也要自寻后路。王与左贤王不睦愤而远走,可终归茏城才是根基,听闻大单于最喜欢标致的男子,尤其是文弱秀气的汉人,你瞧那小儿长得眉清目秀,若把他们二人一并献上去,咱们也可归附,还能得不少赏赐。”
见弃羽这话一出,华书瞬间黑了脸,她就说这些人怎么不杀她们偏要活捉,这些茹毛饮血的夷狄玩得还挺花!
华书与阿莫此时被捆了手脚背靠在一起,阿莫皱着眉嘟囔:“奶奶的,这帮野人又说这些叽里咕噜的鸟语!”
华书听了这些本气得不行,听见阿莫的嘟囔声不禁侧头问道:“你在边郡这许多年,竟听不懂匈奴语?”
阿莫白眼一翻:“这叽叽咕咕的,谁学得会?”说着她有些好奇地一侧身子,问道,“难道你会?他们说了些什么?”
华书冷笑一声:“他们说,你长得标致,带回茏城能换两头羊。”
阿莫大怒:“什么?两头?我!武威第一圣手!生得花容月貌,送到匈奴就是大阏氏我都做得,他竟说我只能换两头羊?”
华书被她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嫌弃地侧回了脸:“你……我们都被抓了,你正常点不行吗?”
这话一出阿莫更气了:“你还说?若不是被你拖累,我怎么会被抓?”
说到这里华书没了理,不敢接话,只能转移话题:“嘘,小点声,不要让他们知道我能听懂,看他们都说些什么。”
见弃羽:“此次进攻武威,咱们必是被汉人骗了!不但那渭源乡有人防守,吾王率大军进攻姑臧竟也未能成事,如此紧急通知撤退,必是雁守疆回防,他出城巡边,怎么会那么快就回防?!”
华书心中一动,诚如他们所言,雁守疆巡边回防如此迅速,只怕是故意设了圈套等着人来钻。
一次是圈套两次竟还是圈套!雁守疆的消息瞒得也太严了些,但凡他透点风声给阿莫,他们去城中调些将士守渭源乡,他们也不会伤亡那么重,甚至两人还倒霉地被掳走。
想到这里华书不由心中痛得难当,她连累阿莫身陷囹圄不说,就连珍视不已的渭源乡都损伤惨重,也不知如今情况如何?
一夜奔袭浑身酸疼,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有救兵来,而且就算救兵能来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把她们救回去?
临尘公主天之骄女?她怎么觉得自己像个灾星?
越想心中越悲凉,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束手就擒?当时反抗还能杀几个匈奴,一换二也不亏,哪像现在,平白连累武威,连累大汉。
或者从她来武威,从她执着地想要从军,想要血战沙场一展抱负就是个错误?
这时她被阿莫肩膀撞了一下,紧接着手上就被递来了几根咯咯愣愣的小木棍。
思绪被打断,阿莫皱眉小声问道:“什么?”
阿莫:“这是木贼草,表面有棱,咱们用它偷偷地磨断绳子!”
华书无语:“要磨断绳子,找个石块儿不是更快些,谁用草茎来磨绳子啊?”
阿莫动作一顿:“也行,找找合适的石头。”
“……”
“这么多人守着,就算挣脱了束缚,咱们也逃不出去啊。”
“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方才有只蝎子咬了我一口。”
华书心中悲切:“你在说什么胡话?是被毒虫咬了产生幻觉了吗?”
“什么毒虫!是我师父养的蝎子名唤知声,他们已经到附近了,咱们得赶紧挣脱束缚发个暗号,里应外合,弄死他们!”
虽然逻辑听着非常的不严密,但是阿莫最后一句‘弄死他们’又莫名地让人信任!
两人背靠着背,双手在身后藏着使劲磨啊磨,然而眼看着匈奴都快休整得差不多了,她们也没能挣脱出来,两人急得满头大汗。
华书:“不行,得想法子拖延。喂!有人听得懂汉话吗?”
华书陡然出声,把背后的阿莫吓了一跳,使劲扯了华书袖子两下:“你要干嘛?”
“大胆!”不远处看守的匈奴一把抽出大刀,朝着两人走来。
华书安抚地拍了拍阿莫的手:“放心。”
那匈奴气势汹汹,华书也不退缩,昂着头,再次大声道:“让那个被我射中肩膀的过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对话?!”
她凌厉的目光锁定此人,语气不屑而坚定,还真把那匈奴唬得一愣。
见他愣在当场,其他匈奴士兵哈哈大笑起来,那匈奴涨红了脸,举起刀背就要砸在华书身上。
阿莫眼见这刀背要砸过来,哼唧哼唧地往前挪了两寸,希望对方打准点,不要伤及无辜!
然而刀背尚未落下,华书高喝一声:“吾乃大汉皇室子!夷狄之子安敢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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