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而立的柳不覆仔细观察着底下这批新生弟子的御剑术,他原以为这一届弟子好歹能出个苗子。
但现下看来除了云晟跟云逍这两个天资尚可的孩子,旁的弟子都算不得有慧根,甚至还有几个对御剑掌握并不熟练,也可以说是生疏。
柳不覆颇为失望地收回目光,他刚转身就看到靠在桃木椅上翘着二郎腿的云诸,哎,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知随了谁。
“云诸,我说过几次了,莫要再整日斗蛐蛐,简直胡闹!”
靠在椅子上的云诸唇角一勾,随手将垂在身侧的白发撩到后面,漫不经心道:“大师兄每次见我都要数落一番,真是令人伤心,你怎么不训司青衔,你看看他整日在镜花台弄花养鸟,你怎么从来不呵斥他,大师兄真是偏心啊。”
柳不覆被这话一噎,险些没顺上气,幸好司青衔及时递来一盏热茶,他顺手接过热茶喝了几口,原本这口气刚顺下去,就听见司青衔平淡开口,
“师兄多虑了,咱们蓬莱筛选弟子本就严苛,现下他们只学了两三年的基础课业,等来日修出仙根定能大有长进。”
柳不覆闻言脸色缓和不少,他清楚近几年仙门世家也出不了什么好苗子,毕竟魔族覆灭已有百年,妖族也被三十六重天打压多年,冥界更是翻不出什么浪。
正因如此仙门世家和各门派才会如此懈怠,就连试炼大会都开始敷衍,仙门如今的行事作风当真是令人不齿!
“如此懈怠,这一届新收弟子都不堪重任,也就云逍跟云晟还算尚可,你们看看其余的弟子,哎,朽木不可雕也。”
柳不覆端着茶盏坐在主位上,坐在右边的司青衔并未接话,他便抬眸顺着司青衔的目光看过去。
原来司青衔的小徒弟就是站在云晟身侧的那孩子,约莫有十一二岁,除了眉眼间生得好看,其根骨资质都不算上乘,也可以说是没有半点慧根。
“那孩子就是你新收的徒弟?”
柳不覆在听到司青衔嗯了一声之后又多看了几眼,毫不客气道:“天资平平,恐怕连仙根都修不出来,这等资质怎能入你镜花台,你莫不是看上了这孩子的样貌?”
“师兄觉得我如此行事不妥?”司青衔明知故地问道。
从把楼珩带回蓬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掌门师兄迟早会质问此事,前些年掌门师兄就催着他收徒弟,仙门世家、各派弟子不知挑了多少好苗子,司青衔一个都没选。
柳不覆清楚司青衔的性子,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你若是喜欢那孩子就留下,但如果是做镜花台的唯一弟子,他还不够资格。”
司青衔拿起一块桃花酥,道:“那又怎样?”
“…………”
柳不覆只觉眼前一黑,这两个师弟没一个省心的,他沉声道:“司青衔,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事关蓬莱的门楣,你收弟子我不反对,但你不能只收一个徒弟,这孩子如何能撑起整个镜花台?”
司青衔将剩下半块桃花酥捏碎,看向柳不覆的眼神带着愠怒,他蹙眉道:“师兄此话何意,楼珩既是我的徒弟,此事就不会有更改,至于师兄说的德不配位更是无稽之谈,更何况阿珩尚且年幼,今后的事顺其自然便好。”
柳不覆一连喝了三盏热茶才缓和不少,他想起师父闭关前的叮嘱,斟酌道:“司青衔,你究竟有没有将师父的话放在心上?!师父早有明令,镜花台的弟子绝不能平庸之辈。”
司青衔不轻不重地回了句,“师父的话?我何时听过他的话。”
在二人并不愉快的聊天中,负责考核的仙官敲响了大殿前位于高处的青铜钟,响彻云霄的钟声宣告着此次考核顺利结束。
仙官将名册递到柳不覆面前,“禀报掌门,本次考核最后一轮已经结束,这是合格弟子的名单,请您过目。”
柳不覆接过名册,大略翻看了一遍,这一届的新收弟子虽不出众却能全部通过考核,想到此处他才稍感欣慰,道:“来日方长,这一届弟子悉心栽培应该不会令本尊失望。”
御剑考核结束后,云诸就死皮赖脸跟着司青衔去了镜花台。
他美名其曰要向司青衔讨教铸剑,其实就是想给司青衔再添点堵,毕竟不是每一次大师兄都会跟司青衔起争执,这样难得的机会不落井下石一番,他云诸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二人坐在凉亭里下棋。
司青衔明显没心思下棋,他把玩着手中的黑子,看着眼前的棋局心中越发烦躁,他索性将黑子往桌上一丢,道:“你今日到底为何要来我这儿?现下已呈败相,不必再苦苦挣扎了,这一局我认输。”
“你这是要赶我走?司青衔,你忘了这次给你家阿珩打造二品灵器的时候,你从揽月阁搜刮了多少宝贝,又玩过河拆桥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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