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又回到白日里和沈琢的对话上,难道……他要找的人是我?
难道……他没死?
秦真端详着沈琢,的确是觉得有些像的,眼神有些不同,从前是厌世,如今多了些冷漠,但这眼神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又多了些温暖。
秦真反应过来自己和沈琢正对视,赶紧把目光收了回去。
“孟兄在看什么?”沈琢被他盯得莫名其妙。
秦真深吸一口气,在内心一片翻江倒海中强迫自己整理了思绪,还是决定干脆一点。“没什么,只是刚刚看着沈兄,竟然想到了小时候在暮城遇到的一位朋友。”
暮城?
沈琢的心咯噔一下,强撑着倒了一杯茶,用尽全身力气保持着一直以来的从容,“我看孟兄也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大约这就是缘分吧。”
“也许吧”,秦真笑笑,“第一天见面,我送了他一支竹蜻蜓,只是很快就被别人弄坏了。想帮他打架,最后还得他帮忙。”
是他!
多年的执念在此刻终于化作心里一片翻江倒海,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他有些喘不上气,脑子也开始意识模糊。只隐约听见秦真的声音,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他没事吧?”秦真站在沈琢床边,十分担心。
“老毛病,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石逸给沈琢捻了捻被子,从前也会疼,但没有如此严重过。
“什么时候开始的?”秦真心里十分不安。如果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真时常想,若是那人和他一样学了这么多年的武功,一定已经到了宗师的水平了。可沈琢,秦真能看出他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石逸给自己倒了杯水,没有直接回答,“辽城和暮城交界处的荷花村,谷主常去。”
虽说自己不太喜欢这位孟回,但这毕竟是谷主这么多年的执念,他看着谷主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失望,他不想再看谷主走太多弯路了。
秦真目光一沉,往事一点点铺开,化作眼中涟漪。此刻他的心里感慨万分,他曾经失去了所有,而如今,他就这样坐在沈琢的床边,没有热烈的重逢,没有千言万语。沈琢眉头微皱,三个人就这样在房间里沉默着。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药谷呢?为什么现在如此文弱?
要是罗素在就好了……
这些年,他过得好吗?
秦真现在脑子里面很乱,很多东西不敢细想……
“小石逸跟着你们谷主多少年了?”
石逸有些恼怒,“要叫就直接叫石逸!”
“好好好,石逸跟着你们谷主多少年了呀?”脾气真大,秦真跟哄孩子一样问道。
“十四年。”
十四年。。。。。。
这个看起来如此文弱的医圣,竟然是当年那个可以徒手打两人的男孩。不知不觉,眼泪滴落下来。
“小丰,这两条路都能到荷花村,我们分开走,你走这条,我走这条,我这条路绕远,会晚一些到。”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情况紧急,秦真点点头。
暗夜消沉,秦真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跑了整整一夜,到了荷花村。又等了整整一天,没有人来和他汇合。
“爷爷,我从这条路过来,我朋友从这条路过去的第一个岔路口的另一条路往荷花村来,会花多少时间啊?”
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看着这条路,思考了一会儿,道:“我们荷花村去暮城,只有这一条路,你朋友怕是走错了。”
秦真愣了一下,原本疲惫不堪的他突然惊醒。
不好!
“谢谢爷爷!”
说完,李丰又一路跑了回去。
“你找个大人帮你找啊,小朋友!”
“好!”
老爷爷的声音渐行渐远。
难怪没有追兵。
又跑了一夜,星光、汗水和心脏急促的跳动声融为一体,组成了后来秦真的无数次噩梦。
再跑到那个路口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地上隐约有几分血迹。
没有追兵,也没有盛小六。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却想起来盛小六说这个太惹眼,把玉佩给他摘了下来。
原来如此。
秦真两夜没有合眼,这会儿所有的悲痛才涌上心头,他也不过还是个孩子,终于痛哭起来。
暗夜就这样吞噬着这个孤独的孩子,直到他晕了过去。
“还要多久能醒?”秦真的声音带些哽咽,他不知道他还活着,如今既然知道了,便想要和他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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