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溪现,战乱生。”女人声音在空荡的屋里响起,她一边轻笑一边用指尖摹着凫溪的轮廓。
书柜间的杂物堆积的地方早已结起蛛网,一道黑影掠过,轻巧的踩在书案,轻晃着尾巴。
黑猫的眉心有一道白,金亮的猫瞳紧缩着,女人抱起黑猫站起身,一边抚着它一边走着,微风悄然吹熄烛火,屋内再次陷入黑暗。
老旧的木门发出干涩的吱呀声,猫儿乖顺窝在她的臂弯,尾巴一下又一下扫动。清辉映在石板小径,脚步声渐渐远去,那染满灰尘灰的牌匾上的依稀能看清字流金的字样,鎏金的字样上落下些灰来。
青石路径两畔覆着一层薄雪,月下清浅的浮光掠过雪面,朱红的氅衣被浸湿了衣角,暗红的冬梅在衣上绽开。
陈敬双手反剪在前头走着,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变得深刻,灰青交杂的发丝在寒霜中颤动,他沉声开口,沙哑的声音有些枯涩,如老树在风中簌簌作响。
“殿下,当时没有察觉么?”陈敬说道,秦暮在他身后轻晃着头,回答道:“方才在河畔出神,确实没能察觉,那个人行踪藏匿的极好,我只是瞥见一眼,看不真切。”
“殿下现在有什么打算?”陈敬说道,呼吸化为白雾腾起,在寒风中冷凝。
朔月映在他的肩头,秦暮指间夹着那张字条轻轻抚着,他说道:“这种指是江州临水一种特制的纸张,原料珍贵,价格高,留存时间长,被人称为临水纤。”
陈敬苍浊的眼睛望着他,问道:“既是临水纤,想必不是常人所用的。”
“这种纸一般由江州上贡朝廷或是商人向外出售。”秦暮说道,“那么,想来范围也就明确了。”
“若是朝中势力所为,想必与大皇子,二皇子势力脱不了干系。若是外邦势力,这可就不是寻常事件,当时要上报。”
秦暮吹燃火折子,火焰吞噬着纸张,丝缕青烟顺着火焰飞逝,火光映亮他的眼睛,好似点点星辰落在其中。翻飞的余烬最终落落入薄雪中,被雪水浸灭,秦暮抬脚轻捻着,抬头望向陈敬缓缓说道:“又或者是谁与外来的勾结做下了这盘棋?”
“那我们要上报陛下吗?”陈敬问道,秦暮摇头说道:“当然不能,若是有人借机构陷,我们岂不是很被动?”
“殿下认为该如何做?”陈敬望向他,秦暮笑了笑说道:“陈大人瞧,临水纤是江州所制,这人用什么纸不好,偏偏用了临水纤,你不觉得奇怪么?”
“他笃定我会因为这个香囊去江州,因为我不会放过他们。”秦暮说道,“这么有指向性的东西不是暗示了,算明示。”
“那殿下要去么?”陈敬问道,“江州虽是您的封地,但自封王后陛下一直都没提让您离开京都。”
“当然要去,这位老朋友好不容易出来和我打个招呼,我怎么能失约呢?”秦暮笑着说道,“更何况,你忘了四年前的事了?”
四年前秦暮便在暗中查探凫溪的线索,但却因为他们导致凫溪失手,虽然最后凫溪依然得手了,但是也让他们损失了不少。如今他们的目的尚不明确,不可轻举妄动。
“那又该如何是好?”陈敬有些忧虑,他问道。
“如今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先依着他们的行动,我们如今尚处于下风,想来也要在这乱局中一步步走了。”秦暮无奈的摊开手,又继续说道“我猜凫溪背后这个人一定很爱去赌坊,每次都给个玉骰子。”
陈敬没想到他还能开玩笑,仿佛方才府门前面色青黑,思绪混乱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们也该加入这场赌局了,让我们来演一场戏吧,假的和假的相交换才公平不是吗?”秦暮说道,“该去江州搭个戏台子了。”
“如今出京倒也是个好事,大皇子二皇子争得激烈,我们离京也能得喘息的机会。
”陈敬说道,“只是陛下对您如此上心,恐怕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
“陈大人当真认为父皇对我是爱么?”秦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敬,陈敬不明其话中意思有些疑惑。
“罢了。”秦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若是自请离京,且不说父皇会有什么反应,想来也会被人怀疑。”
陈敬思量着,说道:“下官愚钝,不明殿下的意思。”
“无妨,陈大人说这朝中对我意向如何?”秦暮说道“想来站队的人对殿下不满已久。”陈敬话音刚落秦暮就笑了起来,他说道:“正是,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利用一番?”
霜夜寒花将眠将休,东街归于安宁,街巷小院皆宿余长夜。男人褪去外袍,拢了拢肩头散下的长发,吹熄微明的烛火,世界沉于暗色。
他立在床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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