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天刚微亮,迟府里己是灯火通明。要送往王家的货物装了整整十几驾马车,现在府前整结好就等着出发。通远镖行的镖师也都己到齐,分配在各车左右,府里的院卫统一着黑色短打装扮,骑马护在前后。
迟夫人放心不下迟臻兄弟俩,也早早的起来了。迟夫人一边叮嘱二人一边送兄弟俩出府。走到二门里,突然看见两盏灯笼过来,近一瞧,原来是婉慧的丫头打着灯笼,后面婉慧正着急的赶来。虽是大早,但婉慧穿戴整齐,面若桃花,灯火的照映下熠熠生辉,迟夫人赶紧上前握着婉慧的手说道:“这孩子,一早天还很凉,你起这样早干什么,别冻着了。”
婉慧屈膝行了一个礼,笑着说道:“舅舅、舅母,我母亲让我早起替她来送送二位哥哥。”说着对迟臻二人点头微笑行礼。
迟夫人:“你母亲也太娇惯他俩了,白白让你受冻。”
迟臻二人笑道:“多谢姑母挂心,劳妹妹跑一趟。”
婉慧低头对二人说道:“哥哥们路上小心,母亲很是挂心。”说着抬起头看向迟臻和迟霁,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迟老爷这时看看天色,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们启程吧。慧丫头也回吧。”兄弟二人别过父母,牵过马,带着一队人马便出发了。
出城后天己大亮,路上进城的车马行人渐多起来。迟臻、迟霁的二辆马车分给了两个妇人和丫头坐,二人骑着马慢慢的跟在队伍后头,队首有镖局的葛镖头骑马带队,马车上黑色的镖箱被太阳照得透着凛冽的光,每辆车都插着黄底黑字的镖旗,写着“通运”二字。
葛镖头按照定好的路线,专挑人多的大路行走,哪怕多些路程也尽量避免走山路和岔路口多的路段。十三骑一匹黑色高头大马走在镖车一侧,前面有镖局的镖师,她略后一点不紧不慢的跟着。
牧大掌柜家的己是年逾五旬的老妇,待人和善,她看上路两天多,十三一直骑马并不坐车,便有点于心不忍,她打开车帘叫十三:“十三姑娘,大日头底下的,你进来坐一会儿吧。一个姑娘家家的,别跟他们爷们一样,进来坐一会儿无妨。”
十三知道她的好意,日头将她的脸晒得微红,但从小就风里爬雨里滚的,骑马走这点子路对她来说也属实不算什么,十三微笑着说道:“多谢牧夫人,我没事儿。”妇人一听,再看十三的样子也断不会听她的,便点头作罢了。
此时,迟霁正在马车的另一侧,他看向十三说道:“十三姑娘,现在料也无事,你不妨与她们一同坐车走吧。”
十三摇了摇头:“不必了二少爷,我没事。”说着,按了按腰中的剑骑马往前走去。
当晚一行人宿在一家客栈里,按规矩得先留一半的人手看守镖箱,另一半人在客栈大堂里用饭,二班人轮留守夜。大堂内,迟臻、迟霁与葛镖头还有几个镖师一桌,余下的人又坐了几桌。
迟臻向葛镖头说道:“出门在外,怠慢各位了,给镖头上点好酒。”顺手给小二挥了一下手。
葛镖头急忙拦住:“不必了,大少爷,我们这行有个规矩,叫三分保平安,这一是要带三分笑,二是要让三分理,三是要饮三分酒,我们就是路途远了,老镖头晚上喝点酒解乏也只敢喝三分,并不能多喝。我这些年走镖的规矩是滴酒不沾。大少爷不必客气,等回去我们一定一醉方休!”迟臻闻言到此,便也不再让酒,让店家把好菜好饭尽管上来。
十三与府内其他几个院卫坐在一起用饭,紧挨的一桌是几个镖师,其中有两个镖师一直拿眼睛偷瞄十三,还时不时的低头窃笑。十三并不惧这样人的目光,不论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说的无非都是那样猜测的闲话,没什么大不同,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儿。她本不想理他们,只低头吃自己的饭,但其中一个黄姓镖师的声音属实大了些,只听他说道:“这样俊俏的小模样,怕不是院卫,而是夜里暖脚的吧,啊?”说着,跟旁边的镖师大笑起来。
十三从盘中捡起几粒花生米,看也没看就向那个黄镖师的脸上扔去,黄镖师躲闪不及,几粒花生米全都打在了嘴周围,黄镖师气极站起来就要冲十三打过来,与十三一桌的几个院卫也都站了起来,眼瞅着两帮人就要打起来。
迟臻赶紧对这些人说道:“不得伤人。”
迟霁走到黄镖师身边,搭上黄镖的肩膀,笑道:“黄镖师海涵,误会而已。一路上还得仰仗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葛镖头坐着吃着饭,并没有抬头,他一边夹菜一边斜了黄镖师一眼,“吃饭!要是饭都不能堵上嘴,那就别要了!”
黄镖师的嘴巴这时己肿得老高,两片嘴唇红肿得像两根肉肠,这饭他是想吃也不能吃了。黄镖师看了一眼葛镖头不敢再动,站起来说道:“我去值夜。”说着甩开迟霁搭在他肩上的胳膊,径直走了出去。
十三扔完花生米,一直没再看任何人,低头接着吃饭。迟臻招呼大家继续吃饭,等兄弟二人重新坐回桌前,葛镖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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