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仰头,这棵树长得太高,以至于要完全抬起头才能看清上面的状况——它的树干是秃的。
副本内没有设定季节,但根据地面上绿色的野草就可以推断出不是冬天,所以它并非是掉光了叶子,而是本身就没有花、叶、果实这三种植物常见的组成部分。
这个背景、这个长相,让随春生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学生时代很喜欢的一棵神树——
白?。
传说白?外表丑陋,树干上长有眼晴一般的纹理,不生树叶、不开花也不结果。
随春生之所以会喜欢白?还是因为这种树的汁液喝了会让人忘记忧愁,和朋友闹别扭了喝一点、考试考砸了喝一点,比嗑了还好使。
可问题是,这个副本里的白?确定不会变异吗?
随春生看着树上的“眼睛”陷入沉思,她的眼前闪过剧情杀前的安若的状态。
木讷、吊滞,她还曾多次吐槽过这个npc智商不高。
现在看来,安若并不是不聪明,而是受到了白?的影响!
忘忧,说大一点就是忘记不快乐的事,再大一点就是忘记所有事。
父母、亲人、朋友,爱的、恨的、在乎的、不在乎的,一切的一切都被抹去,就好像这个人没有存在过一样,哪怕重新记起,也不会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随春生感到恐怖。
一旦祭祀开始、白?苏醒,他们就会变成和先前的安若一样的人。
他们真的会幸运的记起来吗?还是就此留在副本里,成为植物的养料。
她才不要遗忘一切被植物蚕食!
一股没由来的求生欲抵达全身,随春生用尽浑身力气将绳子扯松了一点,准备以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将双手从其中解放出来。
她还没开始动作,忽地感觉手腕处暖暖的。
?
随春生抬起头,用余光搜寻着。
一切似乎都和先前一般无二,只不过……段霁羽站的位置变了,她由靠外逐渐靠里,身子斜斜的,就好像在遮挡什么东西。
腕骨处的灼烧感愈加明显,随春生趁此机会用力一挣,身上的大部分禁锢都已被解开,她还维持着那个被缚住的姿势,一瞬不错的观察着安若的动向,等待一个时机。
时机……随春生咽了口唾沫,回想着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和祭祀有关的零碎知识。
祭坛、祭品、祭司,常见的祭祀必需品。
前两样已经确定,只能从第三样上下手。
那么、该如何区分在场的祭品与祭司?
特定的服饰、与众不同的命格还是……祭祀开始前的特殊仪式?
随春生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在她的视野里,安若双手合十进行祝祷,然后缓缓举起了一个闪着寒光的东西。
刹那间心中警铃大作,随春生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时机……这就是她等待的时机!
随春生一个飞扑打断了安若的动作,她长腿一迈将安若死死压在身下,抢过那把小刀后干脆利落地一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很快顺着掌心落地,和地上的灰烬交织在一起。
“诸天神佛在上,今我以人为祭,万望山神显灵!”
在她嘶吼完这句话后,白?的“眼睛”忽然动了动,难以计数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一道缝,露出里面的血红,站远了看竟会让人恍惚生出一种“树在流血”的错觉。
白?已经被污染了,一棵被污染的树会召唤来什么样的神?
或者说,一个以污染为载体的神能好到哪里去?
随春生想象不出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能做的只有让祭祀继续下去,并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大脑突然宕机。
下一步应该就是献上祭品,赵彬和王勇已经死了,可三号祭品怎么办?她总不能再去玩家堆里杀一个人吧。
随春生忽然低头,看向身下的安若。
……又没人规定npc不可以做祭品!
她两眼直冒光,尚未知晓自己将会为这个决定付出怎样的代价。
安若被带到了原来随春生所在的地方,五花大绑地和另外两位祭品如出一辙。
一切准备就绪,随春生回到了中心位置,她垂眸合掌,口中念念有词——其实是在背《滕王阁序》。
她觉得台词并不能算是判定成功的一部分,因为在场所有人估计只有安若会,但安若当祭司又只会让大家都玩完,所以台词肯定不是关键,意思一下得了,毕竟她又不是干这行的。
背到“时维九月”时,地上的枝蔓突然动了动,它们抽条生长,自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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