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漾是顶着黑眼圈出现在裴栩身前的。
“昨夜没休息好?”裴栩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微微蹙了蹙眉。
何止没休息好。冬漾郁闷地想。
简直是一晚都没休息。
昨夜二人道别后,冬漾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合眼脑海中就浮现试音场上血肉横飞的场景,一睁眼就仿若能看到清雪在她身前虚弱吐血,惊悚无比。
最后实在难以入睡,起来散心时,还一脚踏空了台阶,正好摔到了手腕上那道伤口,血流不止。
让人如何睡得着。
「还好……昨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理了理思绪,所以晚睡了些。」冬漾强咧了个敷衍的笑,胡扯一通。
面子不能丢。
手腕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虽已止血,却仍有些触目惊心,而且只是做了简单处理,绷带都略显凌乱。
「我们何时出……诶?」
冬漾手语打了一半,忽地被伸来的一只手打断了。
胳膊被轻轻扶在手上,原本藏在阴影处的伤情此刻暴露在清晨的微光下,上面干涸的血迹一览无遗。
她悄然抬眸,看见裴栩低头时垂下的眼睫。
在察看她的伤口吗?
“跟我来。”
裴栩松开她的胳膊,语气还是一如往常地平淡,侧头示意她跟上。
进了屋内,一股淡淡檀香萦绕四周,典雅素净,一尘不染。半阖的窗户上倒映出随风轻摇的竹林,沙沙作响。
冬漾跟在裴栩的身后,看着他拿出药材和绷带,愣怔了一下。
“坐吧。”裴栩走到桌边,将用品置于桌上,望向她道。
冬漾将目光移到他脸上,又重新看向桌子,微抿双唇,坐了过去。
手腕上的绷带被一层层解开,动作说不上多轻柔,但也照顾着没有弄痛她。
湿润的毛巾擦过伤口的时候,她没忍住抖了一下,眼睫微微颤动。
“疼吗?”
裴栩抬头看她,问道。
冬漾摇了摇头,轻咬下唇,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这幅画面实在太诡异了。
草药凉凉的触感贴上来,疼痛感明显减轻了些许,还带着几分痒。
随后是绷带,裴栩缠绷带的手法很娴熟,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一般,顷刻间便已处理完毕,比冬漾自己缠得好出不少。
他经常受伤吗?
脑袋中冒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冬漾不禁望向他的袖口,可在长袖的阴影遮蔽下,什么也看不清晰。
她收回目光,手腕处仿佛似若还残存着方才指尖划过的触感。
“若不处理好,会致伤口感染。”裴栩起身放好东西,轻飘飘落下一句话,“以后多注意些。”
冬漾轻晃手腕,动作自如,除了还有些不适以外,别无大碍。
「……谢谢。」她微微提起唇角,对着裴栩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裴栩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对上冬漾眉眼弯弯,眸色深了些许,轻轻点头回应后未置言语便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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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扑在脸颊上,吹扬起冬漾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丝。衣摆随风飞舞,她紧紧拉住衣袖,抬手遮住半眯的双眼。
她已经在空中飞了小半个时辰了,脸都有些吹麻了。
照月村这么远吗?
她悄悄抬眼瞥了一眼身旁的裴栩,见他依旧不动如山,泰然自若,心中不乏郁闷了些许。
裴栩似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垂眸望过来,道:“别乱动。”
冬漾微抿双唇,摸了摸放在口袋的那封血书,暗暗思索着一会儿见到清雪的家人们时,要如何告知他们事情的来龙去脉,安抚他们的情绪。
照月村应当是一个聋哑人聚集生活的村落,她已经从系统那里得知,此处依山傍水,树木郁郁葱葱,风景甚美。
这宛若世外桃源之地,清雪一直惦念着也属正常。
只是……气息怎的变得愈发潮湿闷热了?
冬漾擦了擦额间渗出的细汗,望向下方,原本丛林密布的山谷逐渐被布满碎石的土地所替代,天气也由晴空万里至现在的略显阴沉。
怎么回事?
她微微皱眉,待彻底反应过来时,周遭已然完全换了个场景。
「……这是哪?」
冬漾看着漆黑不似从前的四周,瞳孔皱缩,心如擂鼓。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裴栩,想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因为太黑,根本看不见他的口型。
为防二人意外分开,她索性抓住了裴栩的左臂。
意外的是,裴栩没有拒绝,反倒是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冬漾紧紧抓住他的手上,指尖弯曲,直接攥住了。
感受到被抓住的手,冬漾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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