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阿勉就将书送来了。
林舟翻着书籍,发现上面竟然贴心地写上了批注,只是那字迹歪歪扭扭的,实在无法入眼。
她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
阿勉注意到她的目光,笑了笑,“你现在这副样子,若是见到人,怕是会被人瞧出来的吧?我与世子说了,你伤得很重,不能见人,这段时间他是见不到你的。”
她说着,脑袋往林舟身边一凑,“还是说……你更想见一见他呢?”
林舟僵了僵,身子往后缩,“阿勉不要戏弄我。”
“这哪里是戏弄了?”
阿勉一拍手,“我们世子也算得上是玉貌清绝、风流倜傥了,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当江赜第一次带着林舟来见她时,她就觉得江赜对林舟有些与众不同。
如今她知道了林舟是个姑娘,这种与众不同,便带上了些暧昧的味道。
“阿勉说笑了。”
林舟转头看着她,眼神平静,“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如何去谈情呢?”
阿勉愣了愣,识趣地没有再提此事。
阿勉出门晒药去了,林舟摸着书本上那几个丑得宛如蚯蚓的字迹,想起了那日在后山江赜说的话。
——“我们都会如愿的。”
在林舟陷入沉思时,屋外传来些动静。
林舟朝窗户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于是她喊了一声,“阿勉?”
外面没有回应。
林舟有些不安,莫不是阿勉摔倒了?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但刚一动弹,伤处就一阵痛。
屋外又“哗啦”一声,这回林舟看清了,屋上跳下来一个人,那人站在了门外,就要推门而入。
林舟一惊,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立即倒在床榻上假装入睡。
屋外那人推门走了进来。
对方脚步很轻,却慢慢朝着床榻方向走来。
林舟心跳得很快,被褥下的手紧紧握着。
她穿的是阿勉的衣裙,只要那人一掀开被子,就会发现她辛辛苦苦隐瞒这么多年的秘密。
林舟紧闭双眼,全靠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
那人走到床边,却又不走了。
过了一会儿,林舟察觉到对方向自己伸出了手。
林舟再也憋不住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
在两人目光对视那一刻,双方都愣住了。
林舟愣住,是因为认出了眼前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方才还被谈及的江赜。
而江赜却是没想到林舟会醒过来,有些被抓包的尴尬。
“世子。”
林舟收回手,将被子捂得更严实了。
江赜轻咳,“我听阿勉说你醒了,我便来看看你。”
林舟眼睛一斜,看向屋外,“走屋上来看的吗?”
江赜干笑。
阿勉一边说林舟醒了,让他帮忙带些书籍,一边又说林舟伤势很重,见不得人。这也不怪江赜多想,既然人都能看书了,又为何不能见人?
他问阿勉,阿勉却又说不明白,江赜便只好亲自来看一眼林舟到底如何了。
江赜赶紧转移话题,“谦和院那边,我替你和夫子告过假了。”
“还有书本这些,我会帮你带来。不过你尚在养病,切记不要太劳累。”
林舟道了声:“多谢。”
她是真的感谢江赜,只是她现在只能裹在被子之中道谢,似乎有些许敷衍。
但江赜不介意,看着盖得厚实的林舟,不禁问:“你这样,不热吗?”
林舟心一紧,“不热!”
她只想江赜快些走。
而平时沉默寡言的江赜,今日却是有道不完的话似的,拉着她叽叽喳喳讲了许久。
在林舟听得有些瞌睡时,忽然听他问:“你那日是如何摔下悬崖的?”
林舟蓦地清醒。
就算她实话实说,她没有人证物证,也不会有人会为她讨公道。
此事若是闹大,指不定会彻底与蒋家结仇。
蒋家可是还有个娘娘在宫里头。
更何况,又有多少人会信她所说?
在无法与这些家族对抗之前,林舟选择避其锋芒。
于是她道:“记不清了。”
江赜笑了笑,“是吗?”
明明只是十分寻常的一句话,却叫林舟觉得有些压力。
下一刻,江赜又道:“对了,还有一事,蒋运清也告假了。”
林舟一愣,“他怎么了?”
江赜说:“蒋运清醉后骑马,竟不甚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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