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已经不会被这只臭企鹅轻易蒙骗了,爱装可怜的企鹅很擅长披着无害的皮做一些奇怪的事,它很喜欢贴着人站,但是又不去贴它的本体,如果被拒绝就会这样一幅“没关系,你不必愧疚,我可以一个人承受寂寞孤独”的模样。
但元翊已经不会心软了。
因为在她接受企鹅的拥抱,或者抱抱摸摸企鹅之后,就会有另一个巨大的身影蹲在旁边,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程南洲:“你别有心理负担,你不用把我当成人,我其实也是一只企鹅啊!”
元翊震惊:“你滚好吗!你要是企鹅那我就是豹斑海豹了!”
程南洲愣了一下,然后莫名的娇羞起来:“啊......现在我们就讨论这个问题,会不会有点太早了......不过我都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高兴这样。”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解外套,非常高兴的:“什么时候吃?就在这里吗?”
元翊:......???
元翊:“门在那里,滚出去。”
所以有的时候向导的思维是很奇怪的,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一点好脸色,不然的话就会打蛇顺杆上,蹬鼻子上脸了。
而且越(非自愿)交往,元翊越觉得这可能是一种生存的智慧。哨兵向导的精神体往往都带有一些灵智,很难判断有多少,但是肯定多少是有的。他们非常擅长运用这些技能,让人短暂的忘记精神体和本体其实二者互为一体,从而将他们分开看待。
圣斗士绝不会败在同一招下两次,现在元翊已经不可能在对这个臭企鹅心软了。
等程南洲提着那个黑色的袋子从洗手间出来,元翊已经开始吃饭了。他对正在角落假哭的企鹅熟视无睹,非常自来熟的坐在了沙发上,从黑袋子里掏出非常巨大的一块肉,撕成两半分给他和企鹅,非常熟稔的挑起话题和元翊聊天。
奇怪的肉扔到不锈钢盆里Duang一声,元翊用余光偷偷看了一下那块肉,粉色接近透明的肉质里有一些有别于血管的黑色线条,现在还在轻微抽搐。这种肉不是元翊熟悉的任何一种,看不出来肉的肌理,没有血迹,像是一大块凝胶。
有点恶心,又有点可怕。
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确实不好吃。”程南洲说:“味道其实还怪可怕的,但是因为它加热之后味道更可怕,所以还是这样吃吧。”
说着,他撕下一块肉,那块肉在他手里剧烈挣扎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扔嘴里。
原本修长有力的手指形态发生了一些明显的改变,他的手指似乎变长了,现在看起来比起人类的手更像爪子或者树杈,指尖极其尖锐,撕开肉就像拽开一块橡皮泥。
元翊看了一会儿,沉默的收回目光。
这种食物可能有一些气味,而且不好闻,因为每次程南洲带着食物出来的时候,企鹅就会干呕两下。
特制食谱的原因是该个体状态不稳定,需要外部手段辅助,这意味着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程南洲的食谱上应该就看不到其他食材,能够摄入的都只有此类可怕的东西。
......想想怪难熬的。
皱着眉头为难了一会儿,虽然一直劝自己不要做多余的事,但最终元翊还是站起来,拿起那个空的高档碗走进厨房。
再出来的时候碗里多了一些颜色。
绿的黄瓜丝,红的西瓜快,还有半个切开的新鲜柠檬。
程南洲一直看着她,元翊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又有些自暴自弃的颓废苦恼,她避开了这存在感过强的目光,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将昂贵的高档陶瓷碗稍微向两人一鹅推了几厘米。
“先说明一下,这个和你们没有关系。”她像是在和谁赌气一样说:“是我自己想吃的,你不许动。”
程南洲:“……好的。”
他本来就不需要进食这些普通食物,他只需要呼吸和听。
听她在厨房有点为难的挑选食物,听刀切割时落在菜板上的钝响,听蔬菜和水果切开是汁水迸溅和沙沙的断裂声。
在元翊出来之前,他已经知道她去做什么了,交杂的清香带着甜、带着酸、带着清新的气息,人类的鼻子都能闻到的气味,到了向导那里只会十倍百倍的放大。
它与“肉”的气味交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更让人烦躁的复合气味,但一种奇妙宁静感被缓慢地催生,在温暖中,在清新和甜味中,在柠檬过量的酸中,程南洲那可以轻易将肉撕裂的爪子却因此缓慢地缩了回去。
那双眼睛没有移开。
他还在看她。
“......少看我了。”元翊头都快扎进碗里了,她小声抱怨:“你吃你的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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