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摩天轮缓缓转动,过山车上爆发出阵阵尖叫,穿着沙滩裤和比基尼的游客们来来往往。
佩欣丝显然被眼前这幅热闹喧嚣的景象迷住了,她扯了扯德普的袖子,指着不远处一个套圈游戏摊:“仆人!我要那个!那个最大只的粉色海豚!”
德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只所谓的粉色海豚毛绒玩具,颜色俗气,做工粗糙,还挂在最高最难套的位置上。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认命地掏出钱包:“好的,我的主人。”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德普充分体验了什么叫做被迫营业。
在佩欣丝的指挥下,他像个真正的仆人一样,鞍前马后地为她服务。
不少人显然认出了他,但碍于他的低气压和身边那位气场奇特的女伴,没敢上前。他顶着周围游客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去排队给她买她指明要吃的,颜色鲜艳得像化学武器的热狗和棉花糖。
他被迫玩那些看起来就很蠢的嘉年华游戏,试图赢得佩欣丝一时兴起看上的各种劣质毛绒玩具。结果当然是屡战屡败,反而让佩欣丝嘲笑了半天“仆人先生真没用”这种话。
他还得时刻警惕,防止佩欣丝因为看到旋转木马上的假海马而冲上去理论,或者因为听到冰淇淋车播放的音乐太难听而试图去拔掉喇叭。
“仆人先生!快看!那个会转圈圈还会把你甩出去的东西!好像很好玩!”
“仆人先生!给我买那个彩色的气球!上面有小丑鱼的那个!”
“仆人先生!那边有人在唱歌!唱得好难听!比海鸥叫还难听!你去让他闭嘴!”
德普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他一边要应付佩欣丝层出不穷的要求和随时可能爆发的状况,一边还要留意周围是否有狗仔队的镜头。这种身心俱疲的感觉,比连续拍三个月夜戏还要累人。
然而,就在这混乱不堪,让他几乎要抓狂的主仆游戏中,偶尔也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瞬间。
比如,当佩欣丝第一次坐上摩天轮,升到最高点,俯瞰着下面蔚蓝的太平洋和金色的沙滩时,她脸上露出了那种德普只在她唱歌时才见过的,纯粹的惊叹和喜悦。
她拉着德普的胳膊,指着远处海面上跳跃的海豚,兴奋地说:“快看!是我的朋友!”
那一刻,她的笑容比加州的阳光还要灿烂,晃得德普有些失神。
又比如,当他们坐在码头尽头的长椅上,分享一份巨大的,淋满了巧克力酱和草莓酱的华夫饼时,佩欣丝突然很认真地问他:“演戏,就是扮演别人,对吗?那扮演别人久了,会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德普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他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仿佛能映照人心的眼睛,难得地收起了所有玩笑和敷衍,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有时候会。但更重要的是,能在扮演别人的过程中,找到一部分真实的自己。”
佩欣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把最后一块沾满奶油的华夫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哦!那扮演仆人,是不是也能找到真实的受虐狂属性?”
德普:“……”
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丝哲学探讨的氛围瞬间破功。
尽管充满了各种啼笑皆非的插曲和让人神经紧张的突发状况,但这次人鱼出街记还是磕磕绊绊地结束了。
当他们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战利品回到车上时,佩欣丝显得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很亢奋。
“今天还不错!”她靠在副驾驶座上,总结道,“虽然人类的娱乐方式有点幼稚,但那个能飞高高的轮子还挺好玩的。仆人先生,你今天的表现勉强及格吧!”
德普一边发动汽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她那副明明很开心却还要故作挑剔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累了?
甚至还有点轻松?
至少,今天她没把码头给拆了,也没真的跳进海里。这大概就算成功了吧?
他甚至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习惯了这种被迫营业的感觉。在她颐指气使地发出各种离谱命令时,他嘴上抱怨着,心里吐槽着,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去执行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某种心甘情愿的受虐?
呸!一定是今天太阳晒太久了。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佩欣丝大概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她睡着的样子很安静,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覆盖在眼睑上,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德普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再想想白天那个精力无限,上蹿下跳的小女王,感觉更加割裂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把她脸颊边一缕调皮的银蓝色发丝拨开,但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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