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萧观音道:“萧医师一会儿先去替我寻些梅子。”
“刘叔要做白梅饼?若是初步推断是中毒,为何要检验体表伤痕?”萧观音有些不解。
“何四郎被看了一宿,没见谁打他,他自个儿突然就不行了。”旁边一官差插话道。
刘仵作摇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因为前几位受害人,都是胸口受击,应是一掌毙命。”
“可何四郎看上去却像中毒,你们也说无人能进院子袭击他……”
有人抬了架子来,他边搭了把手边道:“不管怎样,先验一验吧。”
话音刚落,何刺史姗姗来迟。
“夫君,是谁害了四郎,是谁要这么对你我的孩儿啊……”刺史夫人见他前来,流泪道。
何刺史不安慰夫人,反而四下责问:“怎么让她过来了?”
石耆长等人只左顾右盼。
见丈夫不正面回应,刺史夫人恨恨道:“何钰!这都是你的报应啊!”
她声色俱厉:“可是那凶兆三怪为何不取你命,要让我儿给你挡灾!”
何刺史先是怒道:“你!”
可看到夫人悲恸情状,他熄了火,目光躲闪:“……夫人忧思过甚,身子不适,还不快把她扶回去。”
“何钰!”
何刺史转过身去,神情复杂地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何四郎时停下。
他沉默半晌道:“石辰,刘马。”
石耆长和刘仵作应声,何刺史沉声道:“这连环案件的凶犯竟如此猖狂,还杀到我家来了,司法参军呢?”
刘仵作低声道:“曹参军一直在翻阅襄州往年的案件记录,今早我走时,他还在看。”
“若是从前,还可向上求援,但如今长安都……”何刺史满脸疲惫,看着比昨日老了十岁不止,“叫长史来议事。”
“还有,阿晁以后别跟着瞎搅和。”他说罢便疾步离去,但步履虚浮,一瞧便知中气不足。
“姨夫!”傅晁追着何刺史走了。
卓箱转头冲萧观音道:“那我们也走了?”
萧观音还未接话,石耆长便道:“多谢二位义士昨夜相助,接下来官府查案,就不便让二位参与了。”
刺史既然不叫傅晁参与,那他带来的人更不用说了。
萧观音微微点头,杜灵寿二人亦不想与官府继续纠缠,与众人告别后回了翠柏堂。
翠柏堂今日生意仍是不佳,一进门就看见常旺趴在柜台边唉声叹气。
他见到杜灵寿和卓箱立刻精神了:“怎样?怎样?”
萧观音一大早就被叫走,翠柏堂众人心里都有了合计,怕不是又出事了。
杜灵寿去掉细节,只简略讲了讲。
商小姜揉了揉眼道:“这何刺史,好像对何四郎不大上心啊?”她昨日又睡得很晚,好在终于把账目算完了。
她喝了口秦夫人熬的十全大补汤:“他夫人对他意见也蛮大的奥?”
岂止是不上心,应该说是有些冷漠了。
阿云则是担忧道:“这都杀到刺史家了,而且大家都传‘凶兆三怪’杀恶人,官府威信何在?”
“城里别再乱起来了。”常旺托着下巴道。
几人正闲聊着,翠柏堂大门突然被敲响。至于为何还关着门,按常旺的话说,反正也没人来,那么早开门做什么。
那人敲完门后就没了动静,不知是走了还是在等待,常旺过去开了门:“咦?”
“阿晁,我看你姨母好疼你表兄,你表兄行四,难道是老小?”杜灵寿问道。
原来傅晁被姨夫训了一通,不叫他参与查案,他心中郁闷,就来翠柏堂找杜卓二人。
商小姜给傅晁也盛了碗大补汤,他喝了一口,被苦得直皱眉:“嗯,我前几位表兄早已成家,都大了我这小表兄许多,家中幼子当然会格外疼宠些,就是疼得有些过了……”
“有些过了?”
傅晁有些难为情道:“就是风流了些,终日流连于秦楼楚馆。”
杜灵寿想起常旺之前讲的“内部消息”,又联想到“凶兆三怪”惩恶的故事,她灵光一闪道:“前面死的郭四郎也是风流之人,前几位也一样吧。”
傅晁想了想道:“你说的倒是不错。”
“襄州城最大的花楼叫什么?”
“当然是……春风楼。”
“那这几位郎君,包括你的表兄,都是这里的常客吧?”
“那是必然,”傅晁道,“表兄之前对春风楼的明月娘子十分痴迷,我曾有幸得见娘子仙容。”
他向往道:“果真是仙姿玉貌,娘子精通诗文乐理,且只卖艺不卖身,多少人一掷千金,就为了和她凑一对才子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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