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二人齐齐看向萧观音：“您快说吧！”
萧观音得二人催促，满面涨红，结结巴巴道：“您这个毛病，嗯……不是我说，呃……”
“难道是疟疾？”刘章恐惧道。见萧观音摇头，又跟报菜名般接连说道：“痫症？中风？虏疮？疠风？”
刘老汉闭目哀叹：“会不会……是骨蒸？”后面人群闻言被吓退一大截，瞬间大堂宽敞多了。
“您二位这越说越……”小伙计听不下去了。
萧观音擦了擦额头流出的汗珠，鼓起勇气道：“我这边号脉的结果呢，您的脉象告诉我的是，是……”
再也顶不住数道灼热的目光，她不敢直视患者，低头看着桌子，破罐子破摔道：“您有孕了……”
满室寂静。不知何时，后面排队的人也不说话了，都跟看戏般伸着头窥视前方。
刘章嘴巴张开，合不上的空隙里能塞一整个大笼饼。刘老汉面容呆滞，只有呼吸间鼓动的胸脯能证明此人尚在人世，不是个塑像。
下一瞬，一个妇人冲过来道：“你胡说些什么呢！”
刘章被夫人一下回神后，眼神四下搜寻，瞅见根杆子便抓来举起，挥舞在手里。
萧观音见势不妙，惊慌失措之下，夺路而逃。
……
“后面大概就是你们见到的情景了。”时至今日，每次想起这段回忆，萧观音仍是一阵头疼。
“当我成功逃走，终于有时间细细思考时，我想起来，能让男子呈现出有孕的症状，有一种东西可以做到……”
“就是蛊？”商小姜答道。
萧观音一脸“孺子可教”，看向她道：“还有那头痛的症状，应是中了毒。我对此事放心不下，便去了刘章家附近偷偷调查，跟邻里街坊打听。那刘老汉确实身强体壮，年过五十还能出远门，数月前他去襄州探亲，刚回长安不久，便有腹痛。”
杜灵寿心有所感：“他是不是来过楚家村？”
萧观音颔首道：“对，刘老汉平日里乐善好施，回程路上，他在楚家村山脚下的进山口附近，遇见了个小娘子。”
“是不是……”商小姜瞪大了眼。
萧观音点头：“正是那个楚招儿。刘老汉看到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娘子，心生怜意，又听她讲述村里连吃饭都困难，就和家仆去这附近的镇子上买了些黍子粮食，给送到了楚家村去。”
她顿了顿，继续道：“那几个家仆也有头痛的症状，当然，最重要的是，只有刘老汉有腹痛。”
“我想问题出在那养生药丸上。”萧观音肯定道。
杜灵寿困惑道：“养生药丸？”
“楚招儿为了感谢刘老汉，采了山上的野生药草，做了养生药丸给他吃。哼哼，想必这蛊就藏在药丸里。对了，你们进村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股瘴气？”萧观音询问。
杜灵寿和商小姜点头。
萧观音道：“那就对了，那瘴气闻久了便会头痛体虚，而且夜间会变得更加浓重……我还发现了一个症状，但是目前还不太确定……”
她面上有些纠结：“如果中了瘴气毒，在瘴气里面疼痛并不强烈，只是体虚，若是离开瘴气，就会引发明显头痛。”
“刘老汉和家仆中的毒不深，所以疼痛还可以忍耐，若是长年累月中毒的楚家村人，出了村大概会痛不欲生，疼到几欲撞墙……而且，此毒还影响神智，明日你与村民打过交道，就明白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道：“所以，楚招儿怎么下的山？”
“知道了楚家村，我放心不下，那瘴气毒费些心思还可解，这蛊叫我想起来，江湖上那个叫吴百脚的蛊师，”讲到此处，萧观音目露惧意，“从我刚拜师学医起，师傅便告诉我，此人下蛊于无形，用毒出手奇诡，就算是师傅，也不能保证完全解掉他的蛊毒。”
即使心中恐惧，她仍坚定道：“师傅现在外云游，我既然已经出师，碰到有人下蛊害人，岂能坐视不管？白日，我谎称上山采药来了楚家村，下午为了破解瘴气，是去附近探路采药了。那位村长，今日我也没见到。楚招儿说，后日便是祭祖。”
“难道那楚招儿真是蛊师吗？可我看着不像……她身上并没有练蛊的气味。”
见杜灵寿二人不解，萧观音主动解释道：“蛊师用自己的血同各式毒草炼蛊，时间一长身上就会有奇异的臭味。她似乎非常想让我们留到祭祖那一天。”
她总结道：“此地十分古怪，诸位一定要小心。”
她们表示记下了，商小姜道：“夜深了，咱们先睡下，明日说不准还有什么事呢。”
临睡前，萧观音掏出两个制作粗糙的小药包，递出去道：“条件简陋，你们先带着，可暂时避一避瘴气之毒。”
二人连忙系在腰带上。
杜灵寿听了萧观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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