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力就快要恢复了,你不用这么急的。”应若不解其意,明明之前一直很抗拒的样子,让她误以为,他想把前生今世分得一清二楚,各不相干。
“以我现在的灵力,压制魔气还不能做到游刃有余。我想和你一起承担更多的责任,就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应时其实很庆幸,他的前生是应龙,他感激过去的自己,拥有力量,才能担得起存亡。而且在记起了最初的那段经历之后,他也时而回想起一些往事,当更多的心绪如潮水般涌来,他已经完全的与自己和解了。他也想,记起他们更多的过往,不要再让她,离他太远了。
“也好。一切小心。”应若明白过来,见他神情坚定,便也答应了下来。
“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前生会与应龙扯上关系,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他。现在想来,也是自己同自己较劲了。”应时说着微微倾身向前,不经意间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我现在只想,记得更多。”是不是只有他完全记起过往,才能真正的成为自己,才不算辜负。
对上应时眼眸深处的炽热,那是夜风拂过也无法熄灭的温热心火。应若忽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从前应时情绪大多较为沉静内敛,不太会这样外露和直接。
应若心中有如浸润在温泉中一般,只是温度略有些高,心中温暖但有些迫人。她面上维持着一派镇定,只说道:“哦,我也还差一些没记起呢。”做魔之后,成为树妖的记忆,应若还没记起,应时也是如此。
应时看着她不住眨动着的眼睫,有一瞬间的无措被他看在眼中。他想,等他记起所有,不会再让她伤心了。
“时候不早了,晚安。”
“晚安。”
这一次,放下心事,安然入眠。
次日一早,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探讨事宜。桌上摆了些瓜果,杯盏中全部换成了清水,再无人愿意饮茶。
墨悦在盘中仔细挑选了一个粉嘟嘟水灵灵的桃子,继而有些疑虑地问道:“这一次,在这东隅城,魔族为何只是下了个毒就早早地离开,不知去向了?”
花染兀自寻了个合理的解释,“或许是畏惧应若姐的妖力呢!”
应若失笑,饮了些水润喉,放下杯盏道:“没那么容易的,魔族必定还有后招。”垂眸间,她直觉这不过是冰山一角。
章落也接过话来,赞同道:“魔族多是阴险狡诈之徒,还是小心为上。
我当初就是因为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才生出嗔恨之心,被魔族利用。我现在明白,须得接受不完美的自己和一切,才能不生杂念。
幸而你们都是心怀大义之人,没有陷入影阵迷途。不然,被抛弃的部分会成为养料,滋养恶念,我也不能找回完全的自己。”
应时在倾听之余,在盘中选了一个苹果,眼中含笑,放在了应若手中,问道:“那这共生的禁术,你还是想要维系着吗?”
章落适时流露出了一丝落寞,“抱歉,我还是想和妹妹一同活着。”
“没关系的,不过是选择,无关对错。”杜嘉毅听得也有些伤感。
章落继续道:“昨日夜里,我忽感一丝念力,它告诉我,木系灵脉埋在章家墓地附近的桑树林下面。”
应若手中转动把玩着红艳艳的果子,微微停顿了一下,再自然而然地咬了一口,清脆甘甜。
“那我们各自休整一下,便去吧。”
陌上之地,桑林。
正午的阳穿过层层叠叠的叶片,洒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明媚的光影下,暗处埋藏的是什么呢?
走进这片桑林,应若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环顾四周,一切都是温暖和煦的味道。应时注意到应若的停顿,侧过身来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这地方的气息我不太喜欢,灵脉在此我感觉到了,但还有别的什么。”应若闭了闭眼,扶着应时的手臂。
正巧章落回头看过来,“怎么了,不舒服吗?”
“可能是太阳晃眼,有点儿头晕。没事了,走吧。”
桑林偏东的地方,章落在一株最大的桑树旁停下,以手扶住树干,念道:“桑荫不徙,木入深林。”
章落的灵力自掌心涌出,沿着这株合抱之木的树干向上、向下延伸,向上至树冠,向下及至大地,整株树都泛起幽深的光。树周围的土地开始震颤,土壤抖落自树根处裂开大大小小的缝隙,最后一阵剧烈的颠簸过后,这株桑树不见了,根系也不见了,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
章落一不小心差点跌下去,被杜嘉毅拉了回来。“怎么会这样?”章落心有余悸。
应若在这深洞的边缘徘徊试探,应时在此时悄然靠近她,低语道:“方才空洞形成的那一瞬间,我察觉到了魔气。”
“你是说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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