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终于把大家在半山腰安置好。四人都终于松了一口气,能在临时搭建起的棚子下稍作休整。
应若正要走过去,一个小姑娘蹦跳着来到近前,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衣摆。应若侧首看过去,是白日里她搭救过,后来还给她送了水的小姑娘,便也笑着俯身问:“怎么了?”
小姑娘神色紧张又兴奋,小声说道:“树妖姐姐,我父亲是这儿的里长,他想见您。他说祖上有东西务必要交给您,现下难得有机会,他想要亲自交给您。”
应若感慨又意外,“那走吧,你叫什么名字?”说着牵过小姑娘的手。“我叫季涵。”季涵牵到大姐姐的手,一瞬间很是激动。
走到半山腰的地方,里长正在给村民分发食物和衣物。等他忙完了,看过来,就要参拜,应若连忙扶起他,“不必多礼。”
三人绕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长眼中有泪,也有如释重负。
“树妖大人,今日得见,万分庆幸。我名季澜,祖上曾是黄帝的画师,最后一战前,应龙大人曾托家祖在石板上刻了一副画,请他战后交给您,但却未来得及。
于是,我族世代做画,这画便一直传给每一代家主,每一代家主都会将这画临摹下来。如今,我将画作临摹于纸上,不知神韵是否有当年万一。
应龙大人和树妖大人永远是我族最为敬重的,您放心,您的身份只有我和小女知晓。”
季澜从怀中拿出画卷,应若双手接过,百感交集,也不禁热泪盈眶,“这份情我自当铭记,多谢。”
画卷徐徐展开,画中一男一女,正是应龙和应若。他们手持长剑,身披战甲,并肩而立。应龙银甲半覆面,只露出一双眼,应若上半边脸也被银甲覆盖。两双不同却也相似坚毅的眼眸,从画中,就这样望过来。
画中的应若眉目灵秀,丹凤眼微微上挑,顾盼生辉。而应时略略侧眸,眼中含笑,却笑中藏伤,像是告别似的看向身侧。在他身侧,还有他的笔迹,“对不起。”
应若明白,那是应时为他注定的食言而道歉,隔了几千年,终于还是沉甸甸的交到了她的手中。
那年分别时,应时说,等他回来,可他知道自己回不来了,因为他已经看见了他的终点。应若虽然不喜欢被隐瞒、被欺骗,却也明白他的心情。她理解也尊重他的决定,所以也并没有真的怪过他。
应若收回思绪,将画珍重地放入袖中,“此番水患,我会在此停留数日。若有事,尽管来找我。”
“保重。”拜别季澜父女后,应若行至一小片阴影前,“看够了,就出来吧。”
花染和墨悦低头掩面,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小步小步地从后面挪了出来。
“真是巧啊,我的秘密可是被你们看到了。”应若双手背在身后,调侃似的开口。
“树妖大人,我们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二人异口同声道。
应若轻轻哼笑一声,“记得保密。”
墨悦看应若并未生气,再度勇敢开口:“那你不打算告诉时哥吗?”
应若神情莫测地抬眼,“还是说,你们不想和树妖大人有共同的秘密?”
“想的,想的。”二人连声应道。
应若笑开,绕着他俩转了一圈,语气轻松,“真的紧张啊,逗你们玩儿的。我若真要保密,你们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吗?看到了,告诉你们就是了。”
“那我就也不藏了。”应时的声音从旁传来。
应若猝不及防之间,迎上了他微弯着的眼。她正要发问,应时便语气诚恳地抢先道:“我不是跟踪,我是怕你们有危险,才跟上来的。”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应若也是没料到,“不过你的隐匿法术怎么这么厉害,我一点儿都没发觉。”应时但笑不语。
“行了,回吧。”
路上,墨悦最先忍不住了,讨好地扯了扯应若的衣袖,“应若姐,能解答我几个疑问吗?”
应若长舒一口气,“后悔,现在就是后悔。”但既然已经知晓了,就顺其自然吧,“说吧。”
“应若姐,你和应龙大人,嗯,认识的吧?”
“当然。”
“那他有什么事迹吗?”花染也很好奇。
“应龙的事情不是广为流传,也就那样吧,不过朱厌倒是有故事。”应若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应时倒是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嘴角。
应若似笑非笑地看向墨悦,“你家那位祖宗朱厌,学法术的时候没少挨揍,跟踪术倒是一流。”
“哇,跟踪谁呀?”墨悦很是开心。
“你觉得呢?”墨悦瞬间收声,装作乖巧地笑了笑。
“应若姐,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呀?我们暗自猜测了好久呢。”花染胆子渐渐又大了起来。
“我现在妖力远不及从前,有损本树妖颜面。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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