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赶忙告诉他:“我看到那两个孩子争执的经过了,确实是女孩先打到男孩的。”
而阿莫对此的反应是,有些惊讶。
他好像很惊讶冯玉会说出这句话:“嗯……这没关系吧。”
“啊?什么没关系?我看那个女人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她……”冯玉也往那个方向看,“她把那男孩带到哪里去了?”
阿莫仍是一如往常地走进帐篷,帮她整理整理,叠叠弄弄:“带他去阿罗加耶那里了啊——怎么生起炉子来了?你冷吗?这个天生炉子太干了,夜里睡觉会不舒服的。”
冯玉追问:“阿罗加耶?‘阿罗加耶大会’的那个阿罗加耶吗?那是谁?是你们大汗的名字?还是什么神婆、巫女?”
“怎么会是大汗的名字呢……可以算是神婆吧。”阿莫应着,又发现了那两块报废的脆片,“天那,这皮毛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用水洗它了吗?这个不能水洗的……你觉得衣服脏怎么不跟我说呢?”
冯玉却完全顾不上这个了,还跟在他身边继续:“那,那孩子见了阿罗加耶之后会怎么样?是会点化他还是怎么着?”
冯玉思维打开,毕竟没人跟她保证这个世界没有魔法。
但阿莫却被她逗笑了:“点化?亏你想得出——这衣服彻底不能穿了,我拿去丢掉,一会儿我把阿姊的带过来给你。”
冯玉跟过去还想再问,却看得出阿莫今天真的很忙:“哦对,还有这是这两天的饭,荤菜多不怕坏,我多放了一些,足够吃到明天晚上了——明早我可能就不过来了,得为春骄节做些准备,说是明天就举行了,我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哎,你刚想说什么来着?”
那冯玉看他都忙成这样了,也不好再多问,只得应他道:“嗯……也没什么。那你赶紧去准备吧……祝你一切顺利。”
阿莫笑一笑,就好像她说了什么特别体贴的话一样:“好,那我先走了。”
他这便上了马去,临走还不忘回头知会一声:“一会儿我把阿姊的衣服给你送来,可能会有点大,你先凑活着穿——运气好的话,等春骄节后,我就可以给你做一身新衣服了。”
*
放在之前,这话够冯玉寻思一天一夜。
怎么了她的澡就“不白洗”了,什么叫节后就可以给她“做一身新衣服了”,这春骄节到底是个什么机制,跟她这个异族人真的有关系吗?
但是她现在没有多余的脑子放在这个节日上——那个男孩被带离营地的事,给了冯玉较大的冲击,事后她脑中一直在回放当时的画面。
包括那男孩的话语、动作、表情,女人的冷漠和决绝,还有孩子们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这样的担忧让冯玉有意无意地守在了帐门处,于是当晚,夜幕之下,她看见那个女人独自骑马回来了。
是把孩子留在阿罗加耶那里了?阿罗加耶会善待孩子吗?还是……会给他更严酷的惩罚?
正因为未知,就更加恐惧。
比起在地牢受刑时,反倒是这件事让冯玉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无法时代的蛮荒部族中。
夜深人静时,她会想,这个部族的男人,为什么都那么温和。
他们的眼神都清澈纯良,仿佛已经完全放弃身居高位;他们不会争抢什么,也不会对谁心存怨怼。
他们身体强健,身形高大,擅长猎捕野兽,也会说出要“保护女人孩子”这样的话。
但同时,他们缝补洗衣,做饭煲汤,照料牲畜,不被孩子敬养,甚至,还将吃剩饭视作恒常。
所有男人都天性如此吗?
还是说,不这样的男人,都被“劣汰”了?
不至于吧,如果阿莫从小就生活在这种威胁下,能是现在这种性格吗?感觉他总体还挺阳光开朗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冯玉还是决定,那场春骄节她不去了。
其实狱卒乌布尔那句“这澡大概率不白洗”已经透露很多了——她应该是了解一些内情,知道喀扎想借着这个节日,给冯玉安排一门亲事。
这也是常规思路——要把一个人困死在一个地方,软化她的心智,改变她的志向,就是要让她在这里有个家。所以奇力古要想让她一生留在查库汗部,就一定会给她安排个男人。
就像李陵被俘迎娶匈奴公主,张骞被俘也在敌营娶妻。如今冯玉身体已好,那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阿莫知道这事吗?他这些天来所做的一切,是在配合她们喀扎的计划吗?
大概是了——倒不是说他待她的好有欺骗性质,阿莫这人就是很好,只是冯玉忽然反应过来,阿莫之所以被派来照顾她,其实本质上是一场相亲。
很显然阿莫觉得她并不讨厌,还给了她“春骄节后做衣服”的承诺,而且成亲后能住大帐篷的话,阿莫应该也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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