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桑落错过最后一班大巴车,又舍不得打出租,只得步行着回出租屋。
她独自走在大桥上,身后的富人区灯火辉煌,眼前的旧城残破败落。
这桥就像区分阶级的一条线,有的人一辈子奔到了头,也没办法跨过去。
咸湿的风从海上刮来,鼓动着程桑落的衣摆。
她驻足停留,双手搭在栏杆边,遥望不见尽头的海岸线。
海是黑色的,浪也是黑色的,连天上的月都覆着一层阴暗,就像她惨淡的人生。
“投资公司...”程桑落咂摸,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沉凝了好一阵才迈开脚步。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回到出租屋。
那是一栋两层楼高的民房,房东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在一楼开了间副食店,每天都坐在门口歇凉、唠嗑。
见到程桑落,他挥着蒲扇招呼:“小程回来了。”
“还不睡呢,时候不早了。”程桑落简单寒暄,便进了门。
楼梯爬了没两步,便能看到挂在墙上的木梯,那是唯一通往房间的工具。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连人都站不直的阁楼,或者连阁楼都算不上。
那是房东在楼梯下方搭出的小小空间。
门是两块斑驳的木板,板子上钻了几个孔,用作透气。
泛黄的墙上,一边是接触不良的壁灯,一边是噪音极大的风扇,再有什么可说的,就只剩插座了。
租金一天只要十五块,还包了水电,要想洗澡上厕所,得去二楼的公共卫生间。
尽管时常会被脚步声吵醒,但程桑落很满足,满足便宜的价格,满足能有落脚处。
程桑落个头将近180,手脚又麻利,抵着两边的墙刷刷两下就爬进了门。
她疲惫的倒在垫子上,脚太长,搭了一截在外面,门也不能关太死,没有空调实在太闷,只能借此来通风。
“哎呀!”
程桑落拍了一下脑门,嗅着身上臭烘烘的味道,又扒拉着墙下楼去洗澡。
日子再糟还能糟成啥样呢?
不过如此了。
与此同时,霓虹摇曳的另一个世界里。
林锦结束饭局后,竟然破天荒的拒绝了娱乐活动。
司机搀扶着她坐进加长路虎里,小心问着:“老板,是回麟玺台,还是回林宅?”
林锦脸颊醺红,迷眸淌着碎光,身子软得像一滩水,缓了半天才回答:“麟玺台。”
今晚的饭局算不上应酬,但她喝了好几支红酒,旁人笑说林总买醉,不知是被哪个女人伤了心。
林锦心眼小,把那笑话她的人拎出来,硬是灌了整整一瓶酒才解气。
司机怕极了老板晕车,所以把车开的很平稳。
林锦脑袋抵在窗边,一直保持的伪笑终于在此刻撇了下来。
“是谁惹我不开心?是程桑落。”她呢喃自语,满脸的落寞,也怪着那不解风情的人。
林锦没让司机扶着回家。
独自跌跌撞撞推开门,又被脚踝袭来的疼痛惊醒几分。
房子太大,冷清的不像是在盛夏,那股无法驱散的凉意裹着孤独。
林锦瘫倒在沙发里,思考这房子什么时候热闹过?记忆停留在她想睡小狗的那一夜。
她抬手挡在额前,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那笑也孤独,回荡在屋子里,酿起莫大的惨淡。
她艰难的撑起身子,把客厅环顾了一遍又一遍,发现小狗除了遗留一盆花,再也没落下别的东西。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意一个有前科背景的人。
那秘密像一颗种子埋在心底,被岁月催化着野蛮疯长,如今盘根错枝的缠着心。
酒劲上了头,林锦揉着太阳穴,呼吸沉重。
她俯身拉开茶几抽屉,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很快便摸出一盒精神类的药。
记不清医嘱,索性胡乱吞了几粒。
等重新倒进沙发,她像是听了小狗的话,将受伤的脚搭在扶手上。
可是好疼啊,不过是崴了脚,为什么这么疼?
程桑落,为什么?
林锦皱紧了眉,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了手机。
她在通讯录里不停的翻找,忽而又顿了指尖,嘲笑自己在慌乱什么,那串号码不是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么?
*
程桑落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她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准备爬回小阁楼时,凑巧撞见房东站在门口。
大爷嘘着声音招手:“小程,快过来。”
程桑落挺喜欢这小老头,一把年纪了还爱熬夜,平日里也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她循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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